她一直呆到中午,然后顺便再请半天假,搭车去抗日纪念园。
第二次来,她对周遭已非常熟悉,知道哪个图形代表的是什么用意。看着一幅幅图案,她不禁想起上次池振峯带她前来的情景,不禁想起,他如何就着一个个图案给她讲解、开导和支持,然后,心中的痛逐渐地散开来,直至豁然开朗。
确实,对贺煜,她根本恨不起来,不管被他伤得多深,不管内心有多痛,但事后,她总能找到借口去原谅他,去重新爱他,继续爱他。
兴许,这就是命,注定了为他苦,为他痛,注定了无法将他放下,注定了与他纠缠一世!
接下来的日子,如流水般消逝,贺煜没再传她,而她,也不找他,就连婚纱照,也是他自个去拿的。
原本,她有想过叫他用u盘装载电子版本回来,好放在电脑上看,但她知道,结果必定是他的不理不睬,故她作罢,她不想因为再被伤害又恨他,然后又去寻找各种办法原谅他,继续爱他。
幸好,随着距离婚礼越来越近,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期待,其他的一些惆怅伤感忧愁,都暂且被她放到一边。
这天,阳历三月二十八;阴历二月二十。
不仅是婚礼举行的大好日子,同时,也是凌语芊的阴历生日。
像以往那样,凌母煮了面条和鸡蛋,端到凌语芊的房间,先是放置一旁,拉住凌语芊的手,静静地注视,渐渐地,眼中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。
犹记得,不久前女儿才呱呱落地,牙牙学语,接着慢慢出落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,越大越标致,直到如今的美丽动人。
原来,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二十二个年头,今日,恐怕是自己亲手为女儿煮的最后一碗面条和最后一只鸡蛋吧,往后,她嫁到夫家,变作人妇,有丈夫和儿女帮她庆生,给她快乐和欢笑,那画面想想便觉热闹和欣慰,可凌母就是想哭,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盘绕在心头,挥之不去。
母女心连心,凌语芊何尝不是泪光闪闪,她紧紧反握住母亲瘦弱的手,樱唇微微颤抖着,“妈,以后我不常在家,您要照顾好自己,别再熬夜,别再太辛苦,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,好吗?”
“好,妈知道,妈明白。你呢,将来有什么不愉快,有啥委屈,记得别放在心里,其他的人,你可以不说,但对妈妈,真的无需隐瞒,相较于报喜,妈更希望听到你的忧愁,嗯?”凌母再也忍不住,泪水扑簌扑簌滚落。
她清楚,女儿此番嫁过去,定会面临许多波折和磨难,需要人倾诉,为其开解、安慰和鼓励,而这个人,应该是自己,绝对是自己。生儿一百岁,长忧九十九,即便女儿嫁做人妇,但依然是自己的女儿,只要自己在世,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关爱与呵护。
凌语芊于是也柔肠寸断,潸然泪下。二十几年来,不管富裕还是贫困,她已习惯了和家人在一起,习惯了母亲的慈爱、怜惜和宠溺,习惯母亲在她伤心时给她陪伴,在她迷茫时给她指点,想到此后自己去到那个陌生的环境,孤单寂寞,她便满腹依恋和惆怅。
假如,自己能永远和家人在一起,那该多好!然她又清楚,这是不可能,自己是女儿,终究会嫁人,也就有离开的一天,何况,自己还背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,要换回天佑对自己的爱。
所以,她先把自己的眼泪擦干,然后,小心轻柔地拭去母亲眼中的泪珠,开始吃面条和鸡蛋,一大碗的面条,被她吃得滴点不剩。
凌母也渐渐平复激动的心情,轻抚着女儿漂亮的脸,不久,采蓝和那些姐妹团抵达。
大家都眉飞色舞,欢天喜地,在化妆师的帮助下各自打扮整理着。
负责凌语芊的,是单独一个顶级化妆师,心灵手巧,妙手生辉,在凌语芊发上、脸上麻利游动和飞舞,短短一个小时,将凌语芊变成一个举世无双的新娘子。
先说她身上这袭婚纱,是贺家专门向名设计师订做,价值二十多万,高级丝质面料,纯白柔美,简洁大方,微v形领口使丰满的胸部更完美,颈部看起来更修长,锁骨更性感,充分展现了肩和胸的优美线条,高腰贴身的裁剪,将她玲珑有致的妙曼体态凸显得淋漓尽致,配上长长的拖尾,说不出的轻盈飘逸。
再说脸上,本就精致美丽的五官经过一番刻意修饰,更是宛若水中清莲般不染尘俗,美得不可方物。眼影采用了天蓝色,就像碧空一样,晴朗舒适。原本的睫毛长而翘,无需再戴假睫毛,只在原来的基础上修饰一番,描上眼线,使得原本清澈靓丽的大眼睛更是无比晶亮和妩媚,再配一顶名贵皇冠,整个人如皇后般高贵优雅,绝色迷人,勾魂夺魄。
大家无不看傻了眼!她们早就知道凌语芊的美,也幻想过穿上嫁衣的凌语芊会更艳光四射,但还是想不到,会震撼如此程度,已非言语能形容!
“哇,姐姐好漂亮,比仙女还漂亮。”突然,不谙世事的凌语薇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。
凌语芊赧然一笑,一一迎着同事们投来的惊艳羡慕的目光,最后,视线停在薇薇的身上,薇薇穿着专门买来的伴娘衣服,果然像个天使,人间最可爱、最美丽的小天使,她忍不住抱住薇薇,动情落泪。
大家都已经清楚薇薇的情况,也清楚为何凌语芊会选薇薇当伴娘,见此情景,不禁也感动连连,然后纷纷赞美和鼓励薇薇,教导她等下应该怎么做。
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