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你和季淑芬之间的交易是真的?还会不会继续下去?”几乎是屏息着,凌语芊语气迟疑地问了出来,开始进入了自己的计划。
顿然,贺煜脊背一僵,视线从报纸上抬了起来,望着她,没马上回应。
贝齿轻轻地在唇间咬了咬,凌语芊心头窜起一丝羞恼来,但想到计划,还是硬着头皮又道,“琰琰对我的意义非同寻常,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身边带走的,他,只能跟着我。”
“非同寻常?既然那么重视他,又何必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,还弄个野种出来?”某人总算说话,满口讽刺,而且,酸味难掩。
凌语芊先是一恼,紧接着,仿佛想到什么,发出辩解,“大人和小孩的事本就应该分开来,贺煜的情况,你也清楚,如果他还在,保证还会回来,多久我都愿意等,但问题是他已经……那就没理由让我永远空守下去的对吧?再说,我是个正常的女人,我需要人疼,需要人爱,需要一个男人在我日后的生活里替我遮风挡雨,当然,这丝毫不影响我对琰琰的看法。”
“需要人疼爱?我看你是需要被……”他出其不意地站了起来,出其不意地冲到她的跟前,整个脸庞距离她的只有两厘米,咬牙切齿地质问,“为何偏偏是那小日本?为啥不是我?我也可以疼你,爱你,为你遮风挡雨,也可以……满足你!”
最后几个字,嗓子压低,说得极其暧昧,眼神也像瞬间燃烧着了似的,一片灼热。
凌语芊本能地往后退,焦急中打了一个踉跄,幸好反应快,及时稳住身子,但慌乱仍在,她伸手搁在跌宕起伏的胸口,俏脸一片沉冷,羞恼地瞪着他,半响,问,“你还喜欢我吗?”
贺煜帅气的浓眉轻轻一挑,很明显,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到,当然,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,很快就恢复高深莫测状,出口的话,意味深长,“怎么了?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好?又或者,那小日本不要你了?你来找我备胎?”
呃——
这疯子,简直就是心理变态!竟然有这样的想法!
瞬时间,她直想给他一记白眼,然后掉头走,因为她觉得,贺煜根本不会这么无聊的!当然,冲动终归是冲动,她还是忍住没这样做,把最终目的道出,好断掉他那无稽可笑的痴心妄想。
“你我第一次相遇的画面,我一直记得,曾经你帮过我,安慰过我,劝解过我,我很庆幸生命中有你这个蓝粉知己的存在,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恢复以前,做单纯的知己,不参合丝毫男女感情,当然,这必须基于你不能再做出伤害我的事上,关于你和季淑芬的交易,必须立刻取消。对了,还记得我当年给你画的那副素描吗?你想不想再拥有一副?明天没什么事忙的话,我们不妨再去荷花池边画画?”
很巧妙地从琰琰抚养权开始,这样看起来就好像,她对他好,只为了让他不去帮季淑芬跟她抢琰琰。
结果如她所料,任凭贺煜再睿智,再能看透人心,也万万想不到她的真正想法,听罢她的话,除了愕然,还是愕然。
凌语芊唇角微微扬起,隐隐透出一丝得意,想到这个臭混蛋被自己设计,她心里是特么的凉快。
当然,得意归得意,不至于忘形,她刻意维持着一派淡然感性状,期待他的答复,而大约半分钟后,他颌首同意了,然后,继续似有所思地看着她,她也定定回望,不着痕迹地探视,两人各有所思,就这样对视了好长时间,直到外面不知什么东西作响划破沉寂的夜晚,才双双回神,凌语芊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,离去。
回到卧室,她再次伫立床前,凝视着墙壁上的婚纱照,脑海再度闪现出刚刚见过的那张面容,一会上床躺下之后,又继续默默看着琰琰,直到半夜,才缓缓沉入梦乡。
翌日,左盼右盼,终于盼来了约定的时间,为了让情景逼真,探测得更仔细,凌语芊找个借口让琰琰跟褚飞出去玩,自己则独身一人来到贺宅花园的荷花池旁,那人,也如期到临。
记得当年与贺熠来这里,也是这样的时节,辽阔的湖面满是碧绿的荷叶,像撑开的一把把绿伞,亭亭玉立的荷花则宛若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,清香阵阵沁人心脾。
视线从前方的美景中收回,凌语芊所有所思地凝望着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人影,轻问出声,“你喜欢什么花呀?”
修长挺拔的身影猛然一僵,贺煜回头,迎着她,敏锐的黑眸疑团阵阵。
打自昨天她忽然跑到他门前开始,他对她生起了团团疑惑。与她相爱这么多年,即便聚少离多,可他对她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,从而猜到,她忽然转变必有目的,她昨天说让他别帮季淑芬抢琰琰,兴许这是真的,但他确定,她应该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。
这小女人,变得越来越聪明,聪明得让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一看就透,而是必须下点功夫,才能探到她心里装着什么点子。
她无端端约他来荷花池,为他画素描,他觉得不只为了重温过去美好的时光,不是示好那么简单,她说的每一句话,应该都别有用意,即便现在这样笑兮兮地问他喜欢什么花,也估计是别有用途。
“玫瑰?百合?郁金香?康乃馨……”
“荷花。”就在凌语芊试探性地点出一堆普通花名时,贺煜终给出应答。
只见,凌语芊本是轻松淡雅的笑靥陡然一滞,如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