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要走了?
褚飞霎时又错愕了一把,呆呆地看着贺煜朝他走近,从他身边越过,阔步走了出去,最后,消失于他的视线之外。
心存满满的纳闷,褚飞缓缓扭回头,首先看向凌语芊。
只见她也一脸愣然地望着门外,许久直到琰琰一声呐喊才回神,却是二话不说,转身往客厅内走了去。
褚飞也大步跟上,将行李袋搁置沙发上,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凌语芊,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,“凌姐,你跟贺总吵架了?”
呃……
吵架?没有吵架呢,而是……
见褚飞竟然一下子就觉察出端倪,凌语芊胸口本能地颤了颤,而紧接着聪明伶俐的琰琰一声纳闷不解之语,更是让她满怀纷乱不止。
小家伙竟也说感觉今天熠叔叔与妈咪之间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!
褚飞不禁更纳闷了,同时还有些许急切,依然用困惑的眼神追问着凌语芊,凌语芊暂时不想说,于是叫他去吃早餐,褚飞稍做思忖后便也照办,在饭厅呆了十分钟,吃了一碗面条和一些糕点,重返客厅时,发现凌语芊独自坐在沙发那。
脚步顿了顿,他再慢慢往前,走到凌语芊的跟前。
本是低头沉思的凌语芊,缓缓抬头,樱唇微颤,欲言又止。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都跟我说说吧?说不定我能给你意见呢。”褚飞在她旁边的沙发椅坐下,又一次追问出来。
这次,凌语芊没再逃避,神态严肃告知整件事,但并不包括早上在洗浴间那个意外。
褚飞听后,着实吓了一跳,想不到短短时间,事态进展如此之大,且如此严重!
“褚飞,你觉得我应该遵照尚弘历的意思去做吗?还有贺熠他真的会站在我们这边吗?”凌语芊刻不容缓地征求意见,一双细细的柳眉依然紧紧地蹙着,美丽的脸庞也愁云遍布。
褚飞同样双眉紧皱,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,一会,忽然反问道,“凌姐,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再嫁人?”
吓?他为什么这样问?凌语芊雾气荡漾的水眸即时涌上了一抹诧异。
褚飞微微一声轻叹,接着说,“我看得出,你对琰琰他父亲的感情极深,若非很不一样的男人,不,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男人会打动你的心,你宁愿自己辛苦点,亲自把琰琰养大成人,也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分担,因为你知道自己无法为这个分担权利去履行相关的某种义务,尽管贺煜已经不在人世,可你还是坚持为他守身。”
原来如此!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!
“所以,凌姐,我担心的不是贺熠会否受诱,而是你能否真的做到彻底!能否真的把整个计划进行到底!”
凌语芊俏脸讷讷的,继续沉吟了片刻,也语气幽幽地问出声来,“褚飞,这个计划,你有没有觉得很不道德,本来,犯了罪就该受罚,但假如尚弘历奸计得逞,那就等于他之前所犯的罪都会抹灭了,故没理由因为我而搞特别的!”
确实,犯了错理应受罚,何况这不是普通的错,这是祸国害民的大罪,但凌姐又何其无辜,她是那么的善良,那么的正义,那么的为社会着想,命运却偏偏给她这样的安排,这不摆明了要将她往死里逼?所以,去他妈的道德!不管那尚弘历有多罪恶有多该死,无辜的她理应安然无恙!
温柔的眼神多出一抹坚定和疼惜,褚飞毅然道,“凌姐,在我看来,所谓道德的标准,是建立在相对的基础上,你是无辜的,不应该受牵连,这个计划主要是为你平反,至于尚弘历,他罪有应得,即便这次能逃脱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以后他必受到该有制裁的!法律,能惩罚坏人,同时也是用来保护好人的工具!因此,这件事你只需围绕自己和琰琰着想,认为值得就去做,其他的,无需理会!”
认为值得,就去做……
为了琰琰,当然值得,贺煜已经离世,母亲已经惨死,薇薇也凶多吉少,自己忍受煎熬痛苦苟且偷生,为了就是琰琰,将来所做的事,也都是为琰琰,故不管这个计划有多不道德,也是值得的。
只是,正如褚飞所说,自己要考虑的,是能否打破底线,彻底地做到顺利色诱贺熠!
想罢,凌语芊思绪又是无法克制地转到洗浴间那一幕,从而也再次心潮激荡,六神无主。
褚飞默默看着她,数秒后,又问了问,“如今贺熠还是那个贺熠,那就代表他之前跟你说的什么被冤枉,故不服气而弃政从商也是编造的,你早上有没有顺便问他过去这一年多到底去了哪?”
吓?
凌语芊一听,娇颜猛地又是一阵愕然,其实,打自昨天得知整个真相,她心情非常混乱,一心只想着贺熠在此次大案中有没有利用她,她该不该听从尚弘历的安排色诱贺熠,哪里还有心思去追思贺熠这一年多的过往经历,毕竟,这些经历与她没关联的。
尽管得不到凌语芊的回复,可从凌语芊茫然的表情中,褚飞心中已有了答案,于是也彻底沉默下来,满腹波澜起伏,持续不断。
就在此时,卧室的门猛然被打开,一抹小小的身影箭一般地冲出来,伴随着清脆响亮的呐喊,“妈咪,你和褚飞舅舅谈完正事了吗?那可以带琰琰出去玩了吧?”
今天刚好周六,不用去幼儿园,刚才趁着褚飞吃早餐,凌语芊于是跟琰琰说有事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