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,大嫂你没事吧?”
蓦然间,耳畔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唤,凌语芊回过神,看到了贺燿充满关切的面容。
不知何时,贺燿已从空中下来,整片天空,是迈向黄昏的迹象。
“大嫂,你怎么了?”贺燿继续询问,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泪珠闪烁,大手已经无法自控地抬起。
修长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接住一滴又一滴的热泪,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娇嫩光滑的脸儿,让他仿佛触电一般,心房瞬时像被某种特殊的东西重重一击,怦然心动,跳个不停,急促而有力,直叫他神魂颠倒,不可自拔,宽阔的臂弯本能地展开,将眼前的娇小人影迅速纳入怀中,用力地,使劲地,紧紧抱住!
凌语芊先是一怔,下意识地挣扎,这也更加切确地感受到他把她抱得出奇的牢稳,根本不是她能推开的,她只好提高嗓音呼喊出来,“贺燿,放开我,请松手,你把我抱得好痛。”
这时,琰琰也冲了过来,使劲掰着贺燿的双手,边大声呐喊着。
贺燿终有意识,铁臂急忙松开,为自己的失态而脸红,眼神却没半点减退,反而越发炯亮炽热,直盯着凌语芊。
凌语芊心里即时一咯噔,但很快,又迅速甩开这个不该有的念头,不会的,怎么会呢,一定是自己想多了,他是贺煜的弟弟,自己的小叔子,怎么会对自己有那种……感情!
看了看晦暗的天色,她岔开话题道,“天黑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贺燿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她片刻,点头,同时发出一个邀请,“不如一起吃晚饭?”
“呃,不用了,不用了!”凌语芊想也不想便拒绝。
急促的态度,让贺燿俊秀的脸庞再现刚才那种窘迫之色,稍作沉吟后,讷讷地解释出来,“虽然我和大哥不是从小长大,但我们的感情非常深厚,我敬重大哥,大嫂是大哥深爱的女人,故我对大嫂你也是万般敬爱的,如今大哥不在了,我身为弟弟,觉得有义务替他照顾你和琰琰,我……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多点机会和你们在一起。”
“妈咪,我们就跟燿叔叔吃顿饭吧,姥姥煮的饭我们每天都能吃到,但是与燿叔叔一块吃饭的机会很少呢。”琰琰冷不防地插了一句,就事论事,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闪烁着一种渴望的光芒。
凌语芊俏脸又是怔了怔,来回看着几人,特别是贺燿,顿时觉得自己那种不成熟的猜疑有点儿可笑,于是不再抗拒,答应了。
接下来,在一阵欢呼声中,一行四人离开海边,由贺燿亲自驾车,重返市中心,在一间高档大酒楼用餐。
不得不说,这顿晚餐氛围很好,贺燿是个很健谈豁达的年轻人,对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,连带凌语薇也被照顾得体贴入微,物质和精神粮食都饱饱的,充裕的,以致大家都意犹未尽,直到近九点钟才结束,然后,贺燿继续当柴可夫斯基,送她们三人回芊园。
在别墅大门口,凌语芊目不转睛地望着贺燿,郑重地道出一声多谢。
贺燿会心微笑着,摸了摸头,约莫几秒,做声,“下次我会再带你们出去的。”
凌语芊不再接话,唇角浅浅一扬,教导琰琰和他做着最后的告别,凌语薇也甜甜地说着再见和晚安,又是一番依依不舍后,见面正式结束,贺燿坚持看着她们进屋,待她们的倩影一点一点地消失,他才重回车内,驶离芊园返贺宅。
车库里面有个杂物间,他专门用来放置他的私人物品,这架自制飞机,自然也就收藏在这儿,然后,一身轻松地回到自家的屋子。
季淑芬还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,贺燿见到她,高挺的脊背不由得僵了一下,思忖着直接上楼呢,或走过去,不料季淑芬先行开口,把他叫了过去。
他只能乖乖依从,继续抬步往前,走到季淑芬的跟前,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,“妈,还没睡?”
季淑芬不直接回话,精明的双眼仔细打量着他,反问道,“和同学聚完会了?”
今天是周末,他放假在家,下午出去的时候,找的借口是同学聚会,故他此刻还是坚守着谎言,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,避免节外生枝,他还说很热很累,想回房洗洗睡了。
然而,季淑芬不打算就此放过,示意他坐下,继续神色复杂地审视着他,意味深长地接着道,“听说那扫把星今天上午来过,就在大门口那,你当时回来,有没有见到她?”
扫把星!
以前,季淑芬对凌语芊称呼是小贱人,贺煜出事后,改为扫把星。不管是哪个称号,她叫出来的时候,都是带着恨意的。
听到此,贺燿心里立刻敲起警钟,万分戒备,暗暗观察着母亲,直到她再次做声,他喏喏地否认,“没有,没见到呀,谁说大嫂来了?来做什么?”
“不准叫她大嫂!”季淑芬迫不及待地纠正他对凌语芊的称呼,白皙的容颜怒气更甚,“她才不是你大哥的妻子,她不配!”
贺燿表情愣了愣,并没因此退缩,而是顺势劝解出来,“妈,其实大哥的死真的与她无关,她对大哥的感情是真切的,你宁愿的眼光?”
“就是太没眼光才死于非命!当年他要是肯听我劝,早点和这个扫把星脱离关系,至于像现在这样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,所以,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她,这辈子,我势必与她为敌!”提起伤心事,季淑芬忍不住哭了出来,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坠落,连鼻涕都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