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华清居的贺煜,直接回到自己的家,季淑芬依然带着琰琰在一楼客厅玩,贺一航也回来了,迫不及待地询问凌语芊的情况。i^
对着满面真切的父亲,贺煜如实相告,“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,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贺一航放下心,顺势安慰,“你也别太难过,你们还年轻,将来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。”
殊不知,这正好刺中贺煜内心的痛,想起医生的话,他痛彻心扉,俊颜陡然转暗。
贺一航留意到了,不禁关切询问。
这次,贺煜没有再解答。
贺一航也就没多想,只认为贺煜是在为无缘的胎儿难过,继续安抚一番,叫贺煜去休息。
贺煜越过他,走到琰琰面前,先是静静注视了几秒,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,眼神极具怜爱,低声喊出,“琰琰,爹哋回来了。”
季淑芬趁机讨好,抱起琰琰教导着,“琰琰乖,叫爹哋,或者,朝爹哋笑一笑。”
琰琰当然不会叫,但晓得咧嘴呵笑,贺煜看着,高兴之余心中更觉伤感,伸手在琰琰头上揉来揉去。
“阿煜,你要不要先吃点什么?妈叫保姆为你准备。”季淑芬慈爱无比。
贺煜目光终于转向她,若有所思地朝她注视了几秒,不应答,且站起身来,独自朝楼上走去。
偌大的卧室,仍一片寂静,贺煜再次感到空虚和孤寂深深包围过来,他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抛进大床上,翻来覆去,看着死气沉沉的周围,想起往日的某些情景,她曾经如何爱他,而他却是怎样怀疑和伤害她,然后又想起她现在对他的绝望和死心,悔恨之情顿如滔滔江水,吞噬着他整个身心。
怎么办?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办?难道真的放手吗?
不,不放,怎么能放!
一声无奈痛苦的长叹,自贺煜嘴里发出,他下床,走到窗台那,停在花裙子前。
摸着裙子上一片片淡紫色的花瓣,他便能体会到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兴奋和辛苦,其实,自己一直都爱着她,不管是楚天佑或贺煜的身份,都无法停止对她的爱,当然,可能楚天佑时爱得更多,至少,那时对她的爱应该是坚定的,不存在伤害的。
楚天佑……楚天佑……
到底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,有什么魅力将她迷得如此沉沦呢?
贺煜思及此,不禁又想到贺云清,爷爷今天那样解释,兴许是真实,但他觉得,这只是一部分原因,爷爷似乎另有隐衷。
都到这种地步了爷爷还不愿坦白,到底是何缘故?难道自己小时候被拐并非意外,而是……阴谋?幕后策划者,是谁?大伯吗?
贺煜脑海冷不防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,渐渐的,给予肯定。
假如真的这样,那就可以解释爷爷为什么隐瞒了!大伯担心自己长大后对他和贺炜造成威胁,于是趁早铲除自己,爷爷四年前找到自己时,发现真相,但不想子孙自相残杀,便隐瞒了,还消除以前的痕迹,让自己和爸爸无从查起!可惜自己刚才一时激愤,以致没有问爷爷自己被认回家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!不过就算问,爷爷会说吗?会完完整整、真真实实相告吗?又或者,再一次编造谎言敷衍自己?
爷爷,你要家庭和睦我理解,但你不该包庇罪犯,大伯既然犯错,就应受罚!
贺煜越想,心中越是忿然,将父亲叫了上来。
当贺一航得知贺煜以前叫楚天佑,还曾经和凌语芊相恋,顷刻间,大大震惊和蹉叹,曾经一些疑惑也总算明白过来。当他又听贺煜小时候被拐是贺一然搞的鬼,不由勃然大怒,准备立刻就去找贺云清。
不过,贺煜及时把他劝止,“虽然我们的猜测很有道理,可我们暂时还没找到证据,爷爷又有心保住大伯,我们这样揭穿,结果只会徒劳,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难道就这样任他们逍遥法外?”并非贺一航不念兄弟情,而是他那个兄长已经凶狠到让他绝望和死心。
“当然不是!正所谓抓贼要拿赃,我们必须等到证据齐全,然后将他连根拔起。”贺煜语气里的冰冷和痛恨并不比贺一航的少。
贺一航下意识地点头,忽然反过来安抚和劝解,“阿煜,不管爷爷怎么想,他对你的爱不假,他最器重的人,终究是你。”
“我知道,我不会怪他。”贺煜也渐渐息怒。虽说爷爷的隐瞒让他和芊芊这段婚姻走了很多弯路,特别是芊芊,身心受创,伤痕累累,但他还是很感谢爷爷尚未自私到把芊芊一家除掉,感谢爷爷把芊芊再安排到他的身边。
正常的事情谈妥后,贺一航开始想到晶片的事,匪夷所思地道,“阿煜,你确定大脑真的被植入晶片?你认识的那个朋友真有这么厉害?就算你大伯再阴险,最多也就杀人犯火,这晶片的事,如此高科技和科幻,他怎么会!”
贺煜也回过神来,迎着父亲困惑不解的眼神,他先是沉吟一下,肯定地点头,“我相信他。”
“那他有没有办法帮你取出来?或者,我们找其他医生看看?”
贺煜不回答,而是先问起另一件事,“爸,你觉得……高峻真的是大伯的私生子?”
“当然。i^验dna的事,是你爷爷验证过的,应该假不了。”贺一航应得极快,见贺煜皱着眉头一副质疑的样子,继续道,“莫非你怀疑爷爷?但爷爷有什么理由这样做?不错,爷爷是隐瞒了当年的真相,那是因为他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