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拿着我的玉佩,去宫内请御医!”宇文士及随手给了老管家一记耳光,打断了对方的哭诉:“去太医院,拿我的玉佩,将一个叫刘仲丞御医的请来,除他之外,别的太医都不要请!”
“唉,唉!”被打懵逼的老管家家连声答应,接过宇文士及从腰间解下来的玉佩,撒腿跑出几步,又转过身来,迟疑着问道:“二公子,一定要请那姓刘的御医吗?万一这姓刘的御医正好进宫当差,老爷的病……”
“要你去你就去,别乱问,刘御医若是忙,你多等一会儿也行。”宇文士及铁青着脸,大声呵斥。他知道平时给杨广诊病的御医便是刘仲丞,而且此人医术在太医院中是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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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仲丞很快就来到了宇文家,给宇文述把完了脉后,仔细检查过身体之后,老御医先悄悄地向宇文士及使了个眼色,然后一脸苦笑道:“此毒……老夫闻所未闻,实在是不知何彻底解去,不过老夫这里有解毒丸,任何毒药都可以压制,宇文大人服用之后,或许可以多活几日,再找解毒高手……”
“呜呜,噜噜,呜呜……”半张脸变得乌黑的宇文述努力张嘴,却发不出一个能让人听得清晰的声音。挣扎几次,他无奈地闭上嘴巴,任口水和泪水交替着流下。
“宇文大人莫要急,天下奇人不少,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此毒的高手。”刘仲丞急得满头是汗,结结巴巴的安慰。
“算了,您老也尽力了。先把解毒丸给我父亲服用了,其他事情交给我便是!”宇文士及叹了口气,低声命令。
刘仲丞如蒙大赦,赶紧起身从药箱中拿出解毒丸,对着温水给宇文述和另一个房间中的同样症状的宇文智及服用了。
待御医刘仲丞离开之后,宇文士及走到病榻前,想要替父亲擦干净枕头,但一想王君临的恐怖毒名,没有敢碰枕头,更不敢去碰宇文述的身体。
不过宇文述已经感受到了儿子的关心,再次努力睁开了双眼,嘴里依旧说不出话来,目光中的急切和绝望却清晰可见。
“父亲,您尽管放心,家里有我在。今天朝堂上陛下提议组建远东行军总管府,被群臣反对,陛下爆怒而去。”宇文士及低声说道。
刹那间,两道强烈的光芒从宇文述眼中亮了起来,眼睛深处更是流露出了畅快之意,以及对王君临的仇恨之意。
“呜呜,噜噜,呜呜……”只是宇文述想要说什么,可他只能如一个哑巴般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,左侧的手足乱动,右侧的手足却瘫软如泥。
“我知道,父亲放心,大哥带人去报仇前给我说过,一定会谨慎行事,若是能够杀了王君临就出手,若是杀不了,他绝不会以身涉险。另外,刚才这个老御医刘仲丞给父亲看了身体之后,估计陛下很快就能知道父亲的情况。以陛下对父亲的宠信,陛下一定会来看父亲,所以父亲一定要坚持住!”宇文士及感受到从父亲目光中传递过来的压力,知道此时的宇文述想要听什么,需要做什么,赶紧信誓旦旦地保证:“刚给父亲看病这位御医,与给陛下看病的是同一个。”他把声音尽量压低,俯在自己的父亲耳边说道。
他的话音刚落,宇文述眼中的目光即由焦灼变成了欣慰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目光中明显的带着笑。他明白儿子话中的全部含义,并且为此深感自豪。
只有宇文家的儿子才能懂得利用一切机会为自己的家族谋求好处,以及如何算计他们的仇人王君临。次子士及已经做到了,把这个家交给他,宇文述完全可以放心。
在宇文士及暗中安排下,宇文述中毒垂危的消息传到了杨广耳中,杨广得知得到这个消息后,立刻召见了御医刘仲丞,询问宇文述的病情。
得知自己一直以来最为信任的肱股老臣已经时日无多,杨广将宇文述的种种不是抛之脑后,命侍卫摆好车驾,直奔许国公宇文述府邸。
不得不说,杨广是一个非常念旧情的人,当年他还未成为太子时,宇文述便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,所以他一直对宇文家非常好。
没等杨广踏入宇文家的大门,宇文士及已经带着府中上下跑出来跪迎。
“陛下如此宏恩,宇文氏一家没齿难忘!”宇文士及拦住车驾,一边叩头,一边感动之极的哽咽着叫道。
“驸马,宇文老将中了毒,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朕?”杨广被内臣搀扶着走下马车,气急败坏地质问。
宇文士及心中暗骂,要不是你默认王君临对我们宇文家进行报复,那王君临狗贼行事哪能如此肆无忌惮。
心中暗自对杨广腹诽不已,宇文士及神色却越加感动:“陛下,陛下莫怪臣,父亲说做错了事情,没脸见陛下,所以不准我等向外边透漏他中毒之事!”宇文士及连连叩首,哽咽着说道。
“唉,这个宇文爱卿!他做错了事情,但已经中毒垂危,朕还会怪他吗?”杨广再顾不得计较宇文士及,顿了顿脚,叹息着道:“宇文老将军在何处,速带朕去见他!”
“谢陛下弘恩!父亲一直说想再见陛下一面,但他如今已经下不了床。否则,一定会亲自出迎!”宇文士及抹了把泪,一脸恐慌和愧疚的回答道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跟朕说这些废话。”杨广甩开搀扶着自己的两个太监,伸手从地上扯起宇文士及,“驸马头前带路,不要耽搁。朕想尽快看看宇文老将军。”说到情动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