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道那老头是装病还这么说,你这丫头真不是故意来使坏的?
方正暗乐,面上却无比配合地点头:“是啊,是啊,媛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
那个三,哦不,我还是叫你方耀华同志吧!
毕竟当年吴胜蓝同志曾经特别严肃地提醒过我们,既然断绝了关系就是彻彻底底的两家人。顶好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那种。
什么爷爷、奶奶、叔叔婶婶姑这些个表示亲近的词汇,已经不适合我们,她也不耐烦听了!”
这解释一出,众人当即哗然。
有那眼泪窝子浅的,都忍不住抹起了泪儿。直念叨着可怜了俩孩子,有后奶奶就有了后爷爷。
不然这树大根深的,咋就连自家的长子都护不住?
还连累的俩孩子小不点点的,就要去兴岭那么荒凉穷困的地方受苦!
亏得郑老东山再起,不然的话……
没准儿这么好的俩孩子,就要一辈子都耽误在那白山黑水之间了云云。
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,都恨不得把吴胜蓝娘几个给钉在耻辱柱上。连带着看方耀华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不屑,就好像看那阴沟里的臭虫般。
看得方耀华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哎!
偏偏能跟郑老爷子毗邻而居的,那就没有一盏省油灯。
个顶个的手眼通天,门路靠山无限。
活脱脱大写的惹不起。
这口气啊,他是咽得下去得咽,咽不下去也得咽!
偏方正那混蛋还在那儿滔滔不绝着,说什么自家这边不仁,他们一家子却不会不义。
念着老爷子好歹也生养了他爸一场的份上,他们兄妹俩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之类。
妈蛋!
他明知道老爷子那病根本就三分真、七分假,还特么的装什么孝子贤孙呐?
方耀华暴怒脸,极其严正地说道:“得了方正,你也甭跟我扯这些个有的没的!从凌晨四点半到现在,各种顾左右而言他,你不累我还絮烦着呢。
看不看老爷子,要不要重归于好的,那是你们父子、爷孙之间的事情。
我不多参言,也参合不了。
今儿呢,我来就一个目的。
为了和国家人民的安全,排除一切阻力彻查。势必要把那个罪行累累的敌特分子给揪出来。
这附近的无论是官军还是市民,都在积极配合着。
就你,非要坚持说你妹妹自小体弱,睡觉的时候不准打扰。不然病情加重了,卖了咱们这些人也赔不起。
现在,你口口声声说在睡觉的妹妹从外面回来了,你要怎么解释呢?
还有方媛和这位,孟,孟天是吧?
请你们俩好好解释解释,昨晚九点到今早六点之前,你们俩在哪儿,做了什么,有谁可以证明。
昨晚敌特滋事,伤亡巨大、影响极其恶劣。
连伟大领袖都被惊动,严令彻查。还请两位全力配合,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。”
为了不叫他们跟着继续扯皮,方耀华直接把伟大领袖给抬了出来。
这话一出,刚刚还闹腾如菜市场的郑家小楼前面立即安静到落针可闻。然后再群情激奋,挥拳头、喊口号的,各种要求严查到底。
伟大领袖都发话了,那必须得仔细的查、认真的查。不把那个作孽的敌特分子给揪出来,就坚决不罢休啊!
转变迅速的好像龙卷风,让方媛这叫一个惊诧。
不过在这年代都生活了五六年光景,她也是深深了解人们对于那位划时代伟人的强烈崇拜、敬仰程度的。
因此她也没有半分迁怒于这些个前后态度转变惊人的看客们的意思,只微微皱眉,很有几分烦躁地看着方耀华:“方同志、方领导,你这是什么意思?
又要交代时间、地点,还要找出不在场证明的,这是把我们当成疑犯了么?”
方耀华严肃脸,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媛,十足公事公办语气:“积极配合调查是每个国民应尽的责任,方媛同志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。
真要因为你跟方正的拖延,让坏分子趁机逃跑了,这个责任你付不起!”
方媛挑眉,特别桀骜地笑:“哟呵,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。
我这清清白白个小姑娘,孟天根正苗红、英烈遗孤的。好端端的就被当成犯人审,还就不行我们质疑一下了?
伟大领袖都说没有调查,就没有发言权呢!
你咋了?
难道你比伟大领袖都厉害,查案审案的都不用深入了解,直接靠主观臆测就能拍板了?
呵呵,简直就荒谬!”
不放心弟弟伤势,愣跟着折腾了一夜的方忠华气极,看着方媛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:“你,方媛,你特么的少跟这血口喷人!
就凭我们耀华为了缉凶办案,硬是挺着重伤亲力亲为的精神,也不该受你这样的诋毁!”
方媛闲闲一笑,特别无辜地摊手:“没激动嘛,其实,我也就是想要举例说明一下。
凭空污蔑这玩意儿,搁谁身上都是不被待见的。
想想方忠华同志你刚刚的心情,然后再以己度人一下子。
别说这血缘上我还是你们二位的侄女呢,就是两姓旁人,也不带这么上来就给人家泼污水的对不对?
也就我这宽宏大量的,不然换个主试试?
一状告到你伟大领袖面前,不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,这事儿都不带完的!”
轰然一片的笑声、赞同声中,方耀华暴怒:“少扯那些个没用的犊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