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不知道,我有多担心你?”
那种寝食难安的感觉,她再也不想经历了。
方秋冷爱怜不已地啄吻着她的脸颊,“听赵启说,你甚至想去派出所报案?”
袁春暄羞赧地撇过头,就算她去派出所报案也没用吧?
他若是不想让别人找到,多的是地方可以躲藏。
“呵,”方秋冷轻笑一声,“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,你昏迷了大概有八九个小时,现在想接着休息呢?还是想吃东西?”
她揪了揪被子,抓出了褶皱,纠结再三,小声道:“那个……我想去洗手间。”
方秋冷明了地点了点头,“这样啊,你第一次来,不认路,而且还这么虚弱,要不要我抱你过去?还可以顺便伺候你脱裤子。”
袁春暄娇嗔地瞥了他一眼,“都什么时候,你还有心思开玩笑?”
他耸了耸肩,“真不用我带你?”
“不用啊。”只是去上一趟洗手间而已,虽然她现在的确有点浑身乏力,但又不是四肢瘫痪,有必要这样?
“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?瘦成这样,我很心疼的,”方秋冷摸了摸她的小下巴,“就像是千辛万苦养的猪,后来痛苦地发现,怎么喂养都养不胖。”
“……”袁春暄反手就抄起身后的枕头朝他砸去,嘴巴撅起,高得能挂两个油壶了,“方秋冷!你个混蛋!”
方秋冷接过那个缓慢抛过来的枕头,被她这番模样逗笑。
咳了几声,这才正色道:“洗手间在那边,你小心一点,这里可没铺防滑垫,别摔了。”
说完,就站了起来,“我去给你煮粥。”
她点了点头,掀开被子,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,是和他身上那套一模一样的藏青色丝质男士睡衣。
“我这衣服,咦?”她抬头看他,眨巴着眼睛,等他解释。
“呃,还没来得及帮你准备什么衣服,又不想让你暂时将就着穿别人的衣服,就只能先帮你换上我的衣服了。”他解释。
“哦,”袁春暄点头,“就是裤子长了点。”
她把裤腿挽了挽,这才站了起来,然后发现光是上衣就快到她大腿中间了。
……
虽然没给她准备换洗衣服,但是,新毛巾和牙刷什么的,都还是有的。
袁春暄上完厕所后,洗漱了一下,就走出了洗手间。
开了水晶吊灯之后,整间卧室的东西在亮堂的灯光下,一目了然。
她慢腾腾地在房间游荡着,看着书架上的书和本子,随手拿了一本速写本下来,看着里面画的速写。
来来回回,都是一名女子……
袁春暄艰涩地吞了吞唾沫,那个女子……就是上次在方秋冷的秋冷苑中,看到的画卷中的女子。
方秋冷以前跟她说,那副画只是他随便画画而已,可是,这本速写本里,怎么那么多她的画像?
她一页一页地翻下去,每一张都标注了绘画时间,从十七年前,一直到七年前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该如何形容,那画中的人……是尚姝。
整整十年的时间,那么漫长……方秋冷竟画她画了十年!
为什么是到七年前为止?袁春暄往后继续翻着,发现往后都是一片空白。
难道整整一本,都只画了她一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