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秋冷光着膀子,看着被他剪得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布料,神色温柔,道:“我想把它裱起来。”
闻言,尚姝感觉自己的嘴角似乎在微微抽搐。
小心翼翼地转身,就怕自己看到什么限制级场面,脏了眼睛。
还好他只是脱了衬衫而已,至少裤子还是完完整整的穿着的。
尚姝稍稍松了口气,低头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布料,“这件衬衫,怎么说也值个十来万,你就这么,说剪就剪了?”
就为了装裱一小块破布?
方秋冷却觉得自己做了件特别值得夸赞的事,心里勉强好受了些,听到尚姝这么一说,他忍不住剜了她一眼。
“我剪你衣服了?”
说完,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健硕的肌肉,拿着那一小块布,打算上楼回属于他的那一间房间。
身后尚姝在碎碎念,声音虽小,但常年训练,耳朵极其敏锐的他却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艹,大半夜回来,喝了酒,剪了衣服,又不收拾……啧,为了个唇印剪衣服,方秋冷,你他妈就一死变态。”
方秋冷止步,回眸一笑,“尚姝,我们的想法这次出奇的达成了一致。”
尚姝正在收酒杯的动作一顿,“什么?”
“我也觉得自己很变态。”
因为某个人,做了很多自己从来不会做,也不屑去做的事。
那天晚上,方秋冷折腾到很晚。装裱完那个唇印后,就躺在床上,将那个相框轻轻地贴在胸口,长长吐了口气。
睁眼,闭眼,满脑子都是袁春暄,唉……
从床头柜摸到手机,编辑短信,询问袁春暄现在的位置。
不消片刻,暗卫回复消息。
果然,她现在还在医院。
袁春暄等到钟楠语转入普通病房,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点。
他后脑勺的伤口缝了几针,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,现在仍在昏迷中。
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,月明星稀,微风阵阵。
“既然不想回家,那你以后,都别回了!”他的话,在她脑中来来回回循环播放着。
闭上眼,他冷厉淡漠的面容愈发清晰,细致到他凌厉的眸和紧抿的唇,以及那个造价高昂的红钻耳钉。
他的意思是,她被赶出来了?
呵,有什么意思呢?反正,她回不回冷园,都不一定会见到他,所谓的冷园,不过是一个金丝笼而已。
次日,袁春暄是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闹醒的。
她竟坐在病床边,趴在病床上睡着了。
钟楠语还未醒,她匆匆忙忙地去了趟洗手间,将自己乱七八糟的妆容洗干净,又折了回来。
女人,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的。
她静静坐着,看着钟楠语那张比以前要沧桑成熟的脸,除了感叹岁月流逝,也没太多的想法。
钟楠语曾是她家的邻居,从她五年级开始,一直到初三。后来,因为他爸妈离婚,所以他跟着他妈妈搬走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a市的,居然还当了名警察。
躺在病床上的人,眼珠子动了动,一双惺忪睡眼缓缓睁开,在阳光的刺激下,眨了眨眼,才逐渐适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