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,附近这一片山脉和我有缘。”薛玲伸手,很是随意地做了一个挥动的姿势,却将附近那一片山地都给圈了进去。
薛将军:“……”这话,咋这么耳熟?熟悉到让他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诡谲的感觉来?
仿佛感知到了薛将军心里的疑惑,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想要再次慎重地强调一番,薛玲想了想,又笑嘻嘻地补充一句:“难得撞上这么有缘的事物,当然必需立刻拿下才对,否则,岂不是平白浪费了老天爷赐下的机缘?爷爷,你说,是这个理吧?”
“你可想好了?”琢磨了一会儿,也没能琢磨出个究竟的薛将军,毫不犹豫地将方才心里浮现的那抹诡谲的不祥预感抛到一旁去,只是专注地劝说薛玲打消这个极不靠谱的念头,“旁边这一片山是公认可以随意打猎采摘的老林子,这些年来不知养活了多少人……如果你包下旁边那些山,想要像京城那样圈地种果树、养家畜,很难不遭到这些人的抵制反对,从而出现种种超出你预料之外的损失。”
而,这,也正是当地政府一次又一次放宽承包资格,最终,却只能徒劳无功地看着这片山慢慢地被荒废,或者,应该说是慢慢地被旁边那一片连绵起伏的深山老林给吸纳,成为那片“宝山”边缘地带的缘由。
“嗯!”薛玲重重地点头,神情举止间一派自信张扬。也确实,这件事,对其它人来说,确实是一件不好解决的麻烦事。而,对她来说,还真是挥挥小手,就能解决掉的。
谁让这漫山遍野的植物都是她的小帮手呢?
只要她一声令下,那些惯会投机取巧的人想要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就踏足这些山。又或者将这些她煞费苦心,根据当地情况而重新规划,种上适应当地气候和生长环境的新鲜蔬菜瓜果,养上家畜家禽,整得特别热闹的山当成自家后山园,想如何采摘,就如何采摘,想如何狩猎,就如何狩猎。那么,这些见不得她吃亏受罪的植物们,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折腾这些人,让他们真切地明白“上天入地,求救无门”这句话的真谛!
“爷爷,‘择日不如撞日’,回去后,你就打电话给董爷爷,请他帮忙呗?”话落,不等薛将军回话,薛玲突然歪了歪脑袋,佯装静心倾听了一番后,才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爷爷,猎物来了!”
末了,薛玲还故作神秘地补充了一句:“你绝对想不到,这次都有哪些猎物!”
“不就是野猪和野狼!”薛将军忍了又忍,末了,还是忍不住地吐槽道。真当他这些年“风里来,雨里去”历练出来的“眼观四面,耳听八方”能耐是假的,听不到那越来越近的动静?!
“是,也不是。”薛玲点点头,又摇摇头,致力于将薛将军忽悠到头脑发晕,拍着胸膛应承下她的请求,“爷爷,不如,我们打个赌?赌注嘛,就是我们这次来辽省的目的。如果你赢了,我就听你的话,不承包这一片山。如果你输了,那么,这件事,你就必需不能喊一声苦,叹一口气,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妥。”
然后嘛?
剩下的时间里,当然就可以去辽省其它地方走走看看,近距离地体会到八十年代辽省和其它地方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。保不准,此行,还能收获更多的珍稀之物呢!
想法很美好,然而,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。
就如此刻,薛将军就轻飘飘地抛出两个词:“不赌。”
话落,还不忘拿鄙视的小眼神瞅薛玲一眼,就差没直截了当地挑明“小姑娘家家,跟谁学的动不动就打赌的坏习惯?真是学好一辈子,学坏只需三天”!
“啧!”薛玲撇嘴,毫不犹豫地使出激将法,“爷爷,别担心,就算你输给我了,我也会守口如瓶。这件事,除了天地和这片森林,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!”
薛将军斜了薛玲一眼,也不知道是谁隔三差五就吐槽说他说话办事的手段太过粗暴简单,跟个除了靠武力镇压,就不会使阴谋阳谋的憨货一般无二?要他说,都说“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”,就薛玲这不知何时就点亮了“毒舌”技能,任何时候都直来直往的性子,和他有多大区别?
“熊。”想了想这片山脉里生存的动物,薛将军的目光亮了亮,“黑熊。”
薛玲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了,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不是说,熊,尤其,黑熊这种动物,只藏身于深山老林中,其它地方是踪迹全无的吗?不是说,那些年南征北战中,薛将军翻过雪山,趟过大河,啃过草根,受了无数的苦,练就出一身动物们皆惧怕的煞气,但,除了野鸡、野兔和野猪这些动物,也就最多猎杀过狼这种狡猾又凶残的动物吗?
“爷爷,我记得,你从没见过熊。”所以,又是怎么从那闹哄哄的声音中,准确地听出黑熊的吼叫声的?
“谁跟你说我没见过熊?”这回,轮到薛将军诧异了。别说见过熊,他还亲手猎杀过熊,更曾烤过熊掌呢!那味道,真是绝了,让他到现在都回味无穷哪!
薛玲一个趔趄,幸而,关键时刻,拽住了一旁树木主动递过来的枝条,才没能跌个满嘴泥。然而,看向薛将军的目光里除了震惊和不可置信外,就是淡淡的哀怨和痛心:“爷爷,你从没跟我说起过!”
说好的,她是薛家五代单传的“小公主”,被大伙捧在手心里,享受到“要月亮,就绝对不给星星”的待遇呢?这样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