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说完,我就拉着李淮山和黄玉忠朝沟壑外面走。
沟子里一点风都没有,闷得很,与其待在这儿,还不如到沟壑外头去,至少那里还有一点风,虽说有点飞沙,但至少没这么闷得慌。
我带着李淮山和黄玉忠朝沟壑外走的时候,就听老左半玩笑半调侃地嘟囔了句:“真是个甩手掌柜。”
李淮山还很赞同地附和:“嗯,你确实是。”
“滚蛋!”
到了沟壑外头,黄玉忠才开口问我: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心事呢?”
我点点头:“也是突然想起来,今天腊月二十八,我还约了人在洛阳见面来着。”
黄玉忠随口一问:“约了谁啊?”
我无奈地笑笑:“不是我不拿你当兄弟啊,可我确实不能告诉你他是谁,毕竟我和他有约在先。”
黄玉忠闷闷地点头:“每个人都有秘密。”
我给了他一个笑脸,没再多说什么。
其实我主要还不是想起腊月二十八要去北邙山见吴林了,而是想起不周山这些年也在探寻四重空间的秘密。
这不是突发奇想,而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思考,不周山为什么对四重空间那么感兴趣。
以前我以为,他们探寻四重空间,是因为这所谓的四重空间,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,不周山对四重空间感兴趣,只是为了能进入那个空间,并从中窃出生死簿。
不过随着对不周山的了解越来越多,我越发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。
他们寻找四重空间,除了想从中得到那似有还无的长生秘诀,可能还有其他目的。
我靠壑口旁的一块黄沙垛上,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些问题,也就在这时候,沟壑中扬起了一股很强的灵韵,那是来自九天星力的特殊灵韵——老左踩了罡步。
罡步引来的千斤重压将刚刚苏醒的勾魂使死死压在了地上,那些原本还没醒过来的,先是被重压折腾醒,然后发现自己只能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上。
这一手大山压顶对勾魂使来说是极大的震慑,等老左散了星力以后,沟底的勾魂使依旧不吭不响地趴在地上,没有一个人再敢妄动。
为什么这些勾魂使只对金禄使效死忠,因为金甲尸是普天之下除了尸魃外最厉害的一种邪尸,而能够操纵金甲尸的人,就算自身的修为不算太高,放在整个行当里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。
勾魂使不是忠于养尸人一脉,而是忠于这一脉中最具实力的个体,要不然他们当初在立下誓言的时候,就不会说忠于金禄使,而是忠于养尸人一脉的门主了。
说白了,勾魂使只忠强者,仅此而已。
只有强者讲出的道理,他们才会听。
强者为尊,这是多么野蛮的自然定律,尽管野蛮,但也确实实用。
这时老左在勾魂使中间逛游起来,他一边逛,一边不停地动着嘴皮子,好在距离太远,加上这会儿壑子口的风声又大了些,我听不到他的长篇大论。
我掐了烟头,拍一下黄玉忠:“你去附近转转,把咱们的探子都找回来,等会儿你们从右边这个口进沟,二狗,你去通知老左,告诉他,等会让勾魂使从左的壑口撤出去。”
老左的说教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,说真的,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么啰嗦的人。
我甚至觉得,最后勾魂使之所以被老左说动,不是因为老左的话真的打动了他们,而是他们实在不想听老左继续啰嗦下去了。
夕阳落入地平线,夜色开始笼罩黄土坡的时候,勾魂使离开了沟壑,但黄玉忠还没回来。
想要将所有的景字脉兄弟找齐,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勾魂使走后,老左又蹲在了狄正和狄纯面前,似是在审问他们,我依然没有过去,只是远远地观望着。
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,李淮山和刘尚昂在沟壑里点燃了篝火,将几个肉罐头放在火边熥烤,老左才将狄正和狄纯拉出深坑,并把他们推到了篝火旁。
看老左那意思,是不打算继续为难他们了。
安置好了狄正和狄纯,老左拎了一瓶水,朝我这边走了过来。
眼看老左快走到壑子口这边了,我才开口问他:“你刚才和狄正他们聊什么了?”
老左的声音有点沙哑:“你还真是个甩手掌柜,从下午到现在什么事儿都没干,就在这闲着了。”
“我也没闲着,我一直在思考人生。”
老左刚喝了口水,听到我这句话,差点又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。
他擦了擦嘴角,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说:“你还真是心大。”
不过老左也不是那种喜欢抱怨的人,很快他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正轨上:“勾魂使已经做出了承诺,此生不会和咱们为敌,不但不会与咱们为敌,而且不管咱们有任何需要,他们都会全力相助。”
“条件呢?”
“条件是,咱们也要在勾魂使遭遇大难的时候帮他们度过难关。”
“还算合理。不过这些勾魂使中估计有不少人都和不周山有牵连,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吧?”
“这你就多虑了。勾魂使一诺千金,他们的话可以尽信。至于不周山那边……勾魂使确实和不周山有过交集,不过交集不多。由于勾魂使没有承若向狄正尽忠,导致狄正也不完全相信他们。狄正手底下有两个心腹,一个是狄纯,另一个叫狄嘉卉,这两年,一直是狄嘉卉在和不周山的人接洽,勾魂使只是在狄嘉卉与不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