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这座“背阴山”,则是一片错综复杂的地下水网。
地图上的内容到此为止,至于水网后面究竟是什么,没有画出来,不过在水网中间用朱砂笔标注出了一条蜿蜒的路径。
我问过约达,问他不周山要找的东西,就在这片水网后方吗?
约达用很肯定的语气说“是”,可在他脸上,却有种不太自信的表情。
这张地图显然不是他画的,他十分信任画出这张图的人,但同时,他也说不清水网后面究竟有什么。
临走前,我对约达和巴尔思说:“等我们两天,如果两天后我们没出来,你们就先回寨子,一周之内我们没回寨子,找人来救我们。”
约达说:“不行,没有我的陪同,你们出山的时候会被山妖袭击的。”
正巧也是他说到这儿了,巴尔思也问了句:“对了,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碰上山妖吗?”
刘尚昂最快:“当然碰上了,那只山妖被鬼物附了身,道哥和仉若非收了那鬼物,现在的山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。”
约达长吐一口浊气,脸色变得有些沉闷。
巴尔思则瞪大了眼:“我靠,收了?那玩意儿可是个修炼了上千年的老鬼,竟然被你们给收了。你们俩真是怪物。”
现在没时间在这种事上攀扯太多,我就朝约达和巴尔思抱了抱手:“我们先走一步,大家各自珍重吧。”
得约达和巴尔思同时点了点头,我才招呼大家离开。
没走多远,我就从鬼眼的视野中看到了那座铜门。
这么多年过去,门板上依然挂着一层厚厚的防潮油,不周山的人看来是无法打开这扇门的,他们曾想在铜门下方掏个洞钻过去,可门板竟然像两颗长门牙一样直接嵌入地面,他们在地上挖了一个深达一米的洞,竟依然没有挖到这两道门板的最底部。
我凑到门前仔细查看了一下,又拿出铃锤来敲了敲门板。
出乎预料的是,这扇门中根本没有布置任何复杂的机关,就是靠着重量将八大金刚给挡住的。
随后我又看了看八大金刚在地上挖出的那个坑,坑口离门大约一米多的距离,坑洞是斜着打下去的,先是垂直下挖半米,又倾斜着打出了一个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的扁洞。
这些小的洞口,目测应该是娘炮或者斯文败类挖出来。
另外,在露出地面的这一部分门板中,还有两个挂满防潮油的凹槽,手掌正好可以扎进去。
我看到凹槽里的油脂有很多被手指抓乱的痕迹,显然是八大金刚曾想将门拉起来,可惜这些人力量不过,拉不起来,才不得不改变策略,在石地上打洞。
娘炮不是有定点传送的能力吗,为什么不回不周山,多叫点人过来帮忙?还是说,他只能往返于人烟稀少的东北老林?
就算只能往返于东北老林,弄点结实的木头,做个杠杆,不也能将门板翘起来,还用得着挖洞么?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。
我一边在心里调笑着,一边蹲下身,用双手扒住离地面只有两三寸的凹槽,卯足力气大喊一声:“起来!”
这道门板确实相当重,我拼尽了全身力道,额头上都暴满了青筋,才总算将它一点一点地拉了起来,等到凹槽上升到肩膀高度,我又快速变换手型,奋力将门板托举起来。
期间老左曾想过来帮忙,可凹槽太小,他就是有那份心,也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他使力。
当我将双手举直的时候,门板下方已出现了一道半米高的空隙,老左一个箭步冲过来,扒住门底,帮我分担了一点点压力。
李淮山他们见状,立即俯下身子,一一顺着这道大缝钻了过去,梁厚载最后一个过门,在他冲过去的那一刹,我看到铁锤也从他身旁跑了过去。
自从我们将车子停下,我就一直没见到这只猫的影子,没想到竟在这地方出现了。
李淮山他们过门以后,就在门的另一边扒住门底,让我和老左钻过去,老左半句废话没有,缩身就滚了进去,可当我将手抽出凹槽打算过门的时候,门板却呼的一下落了下来。
单靠李淮山他们几个的力道,竟无法撑住门的重量!
直到老左也在另一边扒住了门板,门的落势才稍稍减缓,我瞅准了时机,身子猛地一沉,施展开腾云步,整个身子都擦着门底滑了过去。
沉重的门板呼哧一声落入地下,我才用手撑着地面,几乎是挣扎般地坐了起来,接着就是没了命狂喘粗气。
老左用青钢剑敲了敲门板,脸上带着若有所思地表情。
刘尚昂在一旁问他:“这门到底有多重啊?我们四个都拉不动,仉若非一个人就举起来了。”
老左咂了咂嘴:“这已经不是人的肉身能承担的重量了。”
刘尚昂挠挠头,又转过头来,一脸惊恐地看着我,活见了鬼一样。
按说,老左他们和二爷应该很熟啊,难道刘尚昂没见识过二爷的力量,至于这么惊讶么。
不过想想也是,像我和二爷,平日里看起来和寻常人也没什么差别……至少我看起来和常人差别不大,突然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道,有时候确实会吓到别人。
老左来到我身边,拍拍我的肩:“还能站起来吗?”
我摆摆手,想说句“稍等”,怎奈喘粗气喘得太猛,就算想吐出几个圆润的音符对我来说都难比登天。
老左拧开自己的水壶,放在我身边,然后就找李淮山研究地图去了。
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