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,随后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。
之前我曾听老左说,他和吴林在小天山曾有过一次合作,当时吴林还救过他的命,所以,吴林知道老左的电话号码似乎不是件非常奇怪的事,但问题在于,吴林为什么要打老左的电话,而不直接联系我呢。
就听老左在一旁问:“找你的?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谁?”
“不能说,”我先是摇了摇头,接着说道:“老左,你这个手机,是不是无法被追踪啊?”
“对,这个手机走得是组织里的一条内线,在通讯公司查不到通话记录。”
这就说得通了,吴林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联系我,是在防着什么人。
难道说,他已经被实用盯上了?如果真是这样,吴林这张底牌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。
大概是见我半天不说话,老左显得有点担忧:“你怎么了这是,心事重重的?”
我沉思片刻才开口:“老左,我要单独去一趟洛阳,你们都别跟着。”
一直敲键盘敲得“啪啪”作响的李淮山立即停下手里头的动作,凑过脸来问我:“我也不能跟着啊?”
我瞥他一眼,说:“现在是特殊时期,还是小心点儿好,两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。”
李淮山面有不爽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我估计他应该猜到了找我的人是谁,也只有和吴林一起行动的时候,我才会避开所有人,单独行动。
老左是聪明人,他知道有些话我不说,那我必然是有苦衷的,当下也不问我去洛阳干什么,只是问:“你怎么去?”
我一直都怀疑,我们在海南的这幢别墅有可能很早就被实用给盯上了,只要我离开这里,坐什么车、到哪里去,他眼线都能查得一清二楚。
本来我们几个佯装堕落,就是装给实用看的,所以也不怕被他的眼线盯上。但是现在,我不希望任何察觉到我的行踪。
这时刘尚昂探过头来插上话:“我先把你送到内陆,等你出了广东以后,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刘尚昂的情报网比实用的情报网强大太多了,他应该能在我出广东之前将实用的眼线甩开,希望实用现在还没有盯上杜康,不然一离开广东,我的行踪还是会暴露。
老左联系上的杜康,让他找辆车在广东外围等着我,刘尚昂也手脚麻利地去收拾行装了。
为什么刘尚昂不直接将我送到洛阳?别忘了,叫我去北邙山的人可是吴林,而我也确实不希望刘尚昂见到吴林。
而杜康也只是将我送到洛阳境内,进入洛阳以后,剩下的路需要我自己走完。
收拾好行李,我和刘尚昂就快速离开别墅,临出别墅门口的时候,我爸慌慌张张地追了过来,远远地冲我吆喝一声:“路上小心点儿!”
我本来想怼他一句:“用不着你操心。”,可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我又不忍心,只能点点头,说一句“放心。”。
到这里,我们父子俩的冷战终于告一段落了,但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,回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清楚,我小时候他为什么在我脸上动刀子。
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儿,而且我是当事人,也是受害者,有权利知道整件事的始末。
离开别墅以后,我和刘尚昂没敢直接去坐轮渡,而是找了条船直接进入外海,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,才迂回到广东。
上岸的时候,刘尚昂确实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。
我是没看到那个人,不过听刘尚昂说,我们还没出海南的时候,就有一个游客打扮的人远远跟着我们,此时在我们身后有一个裹着他换了形容,还化了妆,但刘尚昂还是能认出,他就是先前那个跟随我们的游客。
刘尚昂小声问我,要不要把对方做掉。
当然,他可不是吴林,他所谓的“做掉”,也不可能是杀了对方,顶多是将对方控制住。
我想了想,最后还是摇摇头。
抓住这个人的话,实用就知道自己的眼线已经暴露了,也知道我们还没有完全放松对他的警惕,算不上彻底的堕落,再者以他的聪明,也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和动向告诉这个眼线,就算抓住对方,也无法从对方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。
见我摇头,刘尚昂不禁叹气道:“就咱们身后这货,也算是千里寻踪的高手,咱们绕着外海转了这么久,他都能找到咱们,足以见得这家伙手段相当厉害啊。要是现在不处理他,以后他弄不好会给咱们造成大麻烦。”
我低声说:“那也不能动他,现在动他,对咱们没好处。小不忍乱大谋,忍忍吧。”
刘尚昂又是叹了口气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我们进入广州以后,先找了家高档餐厅胡吃海喝一通,之后就开始逛夜店,佯装逍遥,期间刘尚昂联系好了人,只等着时机一到就将我送走。
夜半十二点,我醉醺醺地进了卫生间,刘尚昂的人已经在卫生间的通风管道等着我了,我就由他们带着进了地下停车场,上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车子,而我的行李也在车上。
也不知道刘尚昂是什么时候将我的行李交给这些人的。
接下来,我先是坐车抵达清远市的一家酒店,又在酒店坐上了杜康视准备好的车子,启程前往洛阳。
开车的是老龙家的人,我和那人不熟,也忘了对方叫什么,只记得对方开了一辆拉煤的大车,挂得是河南车牌。我们可不是独车独行,而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