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看着李雍,站起身走到李雍面前,伸出双手将李雍搀扶起来:“朕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年英才了,”说完看向身后的林少英,“少英也要向李爱卿多请教,将来为朝廷效力。”
江庸看过去,平日里十分傲慢的林少英,这次却一脸心悦诚服的模样,规规矩矩躬身称是。
皇帝道:“你们将来都是朕的股肱之臣。”
江庸的手微颤,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,当年皇上就是这样嘉奖江家打压林家,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。
当年的江家是世家名门,自然能与林家比肩,可现在的李家是什么地位,皇上让李家凌驾于江家之上,这是对江家的侮辱。
李雍竟然敢这样算计江家,难道李雍不记得当年的林家,不记得常宁公主了吗?
李家就不怕步林家后尘。
皇帝沉吟片刻:“李文昭当年是因病致仕,如今过了这么多年,也该重新!”
江庸的眼睛又是一跳,侧头看向旁边的赵明璟,赵明璟站在那里板着脸目不斜视,一副看不懂人情的模样。
江庸皱起眉头,江家倒了对晋王没有一点的好处,要知道能将他这个王爷看在眼里的也只有江家而已。
太子大多时间都退避在东宫就是要守住自己的地位,虽然让人寻不到什么错处,但是懦弱、无能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,这样的太子上位如何能压制住手握兵权的节度使们,晋王聪明的话就应该为将来的皇位之争做准备。
当今皇上还不是这样才能悄无声息地登基为帝。
江家能够辅佐当今皇上,就能够再辅佐下一个新帝。
赵明璟果然开口禀告道:“刑部正在审李家的冤案,让李文昭去刑部任职恐怕不妥当。”
江庸听得这话心中一宽。
赵明璟接着道:“不如让李文昭去往礼部,着手安排龟兹使臣归顺之事,李家为胡僧证明医术,李季氏又治疗两个龟兹人,想必龟兹使者也会认为李家亲善,和谈也会更加顺利。”
江庸眼睛微睁,这不是要将功劳拱手送给李家吗?
李文昭去和谈,李雍又有军功在身,吐蕃扰边,会不会让李雍带着骁骑营前往。
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就让吏部拟旨吧!”
说完这些,皇帝看向江庸:“江家与番商来往,买卖番药和番货的事你可清楚?”
江庸立即跪下:“请皇上治罪微臣,微臣管束不严,才让家人贩卖假药,江家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……”
“家人?”皇帝轻笑一声,“江爱卿不会指的是死去的江澹吧?从太原府到京城一切都是江澹一人之过。”
江庸立即明白过来,皇上以为是他让人杀了江澹顶罪:“皇上……微臣不敢……”
皇帝挥挥手不准江庸继续说下去:“李丞在你江家为奴那么多年,你该不会没有半点的觉察。”
说到这个赵明璟抬起头来。
皇帝看了过去:“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出来。”
赵明璟道:“儿臣查看李丞的案子,发现其中涉及江家长女。李丞为奴之事,不知江家长女是否知晓。”
江庸诧异,赵明璟这是什么意思,让人知晓瑾瑜与这件事有关,名声必然会受损。江家女向来以贤良淑德著称,也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江庸立即道:“李丞出事之时瑾瑜尚小,她并不知道。”
皇帝声音冰冷道:“既然如此就查个明白,免得女眷也被牵连,惠妃就因为德才兼备,朕才让她打理后宫,若是母家出事恐怕难以服众。”
江庸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,身上的官服也被冷汗打湿,他不能让多年的辛苦付诸东流,惠妃娘娘不能出任何差错,想到这里他咬牙跪在地上:“微臣绝不敢包庇、维护族人。”他想到会输,却没想到会这样一败涂地。
皇帝道:“从今天开始江庸去大理寺听审,只要查明罪责无论是谁,都严惩不贷,”说着看向赵明璟,“龟兹人的差事办得挺好,希望这桩案子不要让朕失望。”
赵明璟应了一声。
眼看着皇帝离开大殿,江庸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般,眼看着李雍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大殿。
走出殿门到了僻静处,江庸看向赵明璟:“今日的案子晋王爷可是经过深思熟虑?”
赵明璟缓缓抬起眼睛:“江大人的意思是,本王应该维护江家?江家的事本就与本王无关,本王为何要这样做?”
赵明璟竟然翻脸不认人,江庸冷声道:“王爷真的不知晓?这些年……”
赵明璟面容冰冷:“父皇让本王办案,就是要个真相,不管对谁本王都是如此,更不会与人有半点的勾结,”说着目光闪烁,“若是江大人为本王好,就不该为难本王,本王说的对还是不对?”
赵明璟为了在皇上面前立功,不惜牺牲江家。他当年看上的就是晋王这般狠绝的性子,所以断定将来他必然会将太子从储君位上拉下来。
江庸眼看着赵明璟从他面前走过,这一刻他感觉到了透骨的凉意。
……
赵明璟出了宫门,立即有江家下人迎上前:“王爷,我们大小姐请您一叙。”
赵明璟看向不远处的马车,江瑾瑜显然已经等了很久,不再多说什么,他抬脚走了过去。
江瑾瑜看到了赵明璟的身影不禁面上一喜,晋王果然还要顾着她的面子,想到这里她撩开帘子就要说话。
“本王早就听说江家女礼数周全,江大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