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蕴道:“行海,你手中是什么事物?”
形骸答道:“这是轻呓殿下追查星辰派时所获的黑铁条,遇上这灵门似会响应。”
袁蕴笑道:“如会响应,定能开门,这可当真巧了。”
形骸心想:“为何这铁条如此要紧,却由那武功平平的青阳教女子携带?是了,我借助魂水,才能将这灵门瞧得清楚,否则旁人纵然获得此铁条也难以进入,他们以为安全得很。”
他将铁条塞入门上一洞,那门无声无息的开了,他往里头一瞧,白雾茫茫,光亮有如白昼,他以真气护住全身,走了进去,袁蕴紧随其后,两人脚踏实地,那灵门自行关了。
此地情形甚是虚幻,仿佛梦中所见一般,只见雾气为墙,灵光流转,笼罩一间屋子,这屋子甚是广阔,四方有简易家具。
屋中空无一人,地上有几具蓝色豹子尸首,形骸传音问道:“师父,这是五行元灵么?”
袁蕴以法术一看,道:“这叫沼狡,是一种水行元灵。那些星辰派闯入此间,将原先的元灵杀了,将此地据为己有,果然心狠手辣。”
形骸只觉这沼狡甚是可怜,又不见那黑衣人影子,恨恨想道:“怎地又让他跑了?此地另有出口?”
袁蕴道:“你去里头找一圈,这鸿钧逝水四通八达,另一出口不知通往何处。”
形骸朝里前行,忽见地上有五个法阵,法阵中有五口大缸,其中三个大缸中是死人,有两个大缸空着。那三个死人脑袋膨胀,几乎就要涨破,死状奇异,叫人反胃。
他骇然道:“师父,不好了,他们似招了五个归墟妖,死了三个,另外仍有两个。”
袁蕴闻声赶来,思索片刻,道:“猜的没错,他们试图唤来五妖,有三人当场死去,归墟妖拒绝来此。有一人被他们带走,另一人不知到何处去了。”
形骸心生寒意,目光扫动,突然见一雾门,他道:“是这里了!那黑衣人是从此出去的。”
拉开雾门,又回到凡间,站在一小楼屋顶上,他见镇上人来人往,颇为繁忙,心想:“那黑衣人由此出去,必有见证之人,我该找人问问!”
忽听有许多人大呼小叫,人潮离乱,连滚带爬的奔走起来,形骸心中一动,望向那边,只见一团火光,一团黑气,激烈交锋在一块儿,刹那间升起数丈。
形骸道:“有人交手?”睁目细看,只见掌发火焰者是那黑衣人,而那口吐黑气者则是那被归墟妖附体的威巨野。
袁蕴哈哈笑道:“听说这归墟妖十分记仇,他认得这小星辰披风,知道是这群人将它带到这可恨之地,令它难归故土,因此一旦遇上,非报仇不可。”
形骸喜道: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
袁蕴道:“若非咱们追的及时,这黑衣人一死,这归墟妖也早跑的没了影。”
黑衣人真气极为了得,似稍胜那川横曲半筹,掌中火焰化作扇子,又变成屏风,一会儿阻挡,一会儿猛攻。但那归墟妖比他更胜一筹,手指晃动,六柄漆黑飞剑来回穿梭,飞飞绕绕,划破火焰,竖劈直刺,黑衣人满头大汗,将功力运至极处,却全然落在下风。两人真气乱窜,伤及不少平民百姓。
袁蕴道:“我去捉那归墟妖,你去捉那黑衣人!”说罢白光一闪,用“耳目一新”,化作两人,那假人冲在前头,她则遁入虚灵,悄然临近。
形骸飞身而至,一指点中那黑衣人穴道。黑衣人全无还手之力,闷哼一声,委顿在地。形骸再一招地狱无门,将黑衣人牢牢捉住。
形骸心头畅快,只觉出了一口恶气,又道:“恶贼,我这般作为,确有些胜之不武,但若正面交手,你也胜不得我,你已耍我半天,是我讨还公道了。”
那黑衣人双目死死瞪着他,神色惊怒。形骸道:“抱歉,抱歉,且来瞧瞧你是谁,没准是我熟人?”
骤然间,那六剑分六个方位刺向黑衣人。形骸不愿让他死了,手掌挥动,打出六个火球,将那六柄黑剑击落五柄。却有一柄落空。黑衣人的火焰道法奈何不得这飞剑,对形骸而言却也不难。那剩余一黑剑变动方位,再度袭来,形骸手掌一托,数十根手臂从地面伸长,将这飞剑捏的粉碎。
此时,那黑衣人仰天大喊,身上一点火星扩散开去,只听砰地一声巨响,他浑身粉碎,火光如巨浪般层层涌出。形骸大惊失色,见近处躺着数个伤者,朝那处一扑一抱,将伤者全数带离火海。
他将他们带到房屋顶上,回头一瞧,见那火焰仍剧烈燃烧,光芒刺眼,过了半晌方才消停。他暗骂自己太过疏忽:这星辰派一旦受制,立时会用小星辰披风自尽,那枯火堡的两个道士,还有那川横曲,不全是如此么?自己怎地不早些想到?
那边袁蕴与那归墟妖激战,归墟妖借助这威巨野身躯,增强此人真气,几近龙火功第六层,运用飞剑时甚是凶猛狠辣,有如电光石火一般。袁蕴虽目不见物,可对那归墟妖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,手持一根红铁链,与她那假人前后夹攻,倒也应付自如。
归墟妖神色凄厉,叫的一声比一声响,却决计不是人声。刹那间,那六剑分散各处,从剑尖上发出六道黑色剑气,化作剑网,直指袁蕴。袁蕴冷笑一声,倏然一动,竟从剑网中透过,一脚踢中那归墟妖脑门,归墟妖脑袋摇晃,眼睛翻白,连退后了多步,袁蕴却并不追击。
形骸心道:“师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