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,时隔多日,剑阁盛会,终于开始召开。
苍茫的大海之上,只见一座宏伟无匹的巨大阁楼,雄踞于沧海之上。
目光越过那剑阁数丈高的琉璃拱门,曲径通幽的廊道,只见四面楼阁环绕的中央,是个宽近百丈的宏伟广场。
广场东首,一座约有数丈宽广的高台坐落其中,台上饰以珊瑚玉石,正中为一高约三丈石碑,镂有一剑字于其上,红底金字,字迹古朴。
碑下设有二主座,其中央一座,通体由东海不知名古木所雕,宽越丈余,背后镂以金纹红日,下为海浪而其上又以宝剑装点,剑光湛湛,仿佛初阳耀目,华美之余,又不失威仪。
其左一座稍次,却亦是华美无方。
中央与左首二座,各坐一名女子,左首那位,身着淡紫罗衫,面覆轻纱,婀娜体态,只是面若冰霜,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若剑光霜寒,令人不敢逼视。
而那银发老妪鱼纹老铗,则正侍立一旁。
主座那名女子,其肤白如雪,晶莹如玉的鹅蛋脸上,柳叶细眉斜飞入鬓,目光如水,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冰冷与漠然,面色虽然温和,但举手投足之间,却有一种帝王般的恢宏气度。
再以黑红华裳衬之,更显稳重艳丽,雍容高贵。
以至任谁都能一眼认出,她定是此间的主人。
主座之外,则是左右一共九个座位,座位依次而列,其中围着一块人高的圆石,巨石多有孔洞,看起来颇为独特,却不知做何用处。
皆以珊瑚玉石精雕细琢而成,除去右首第一座为空之外,其余皆已有主。
其中更有几人,早已有过一面之缘。譬如玄赭色道袍的赭杉君,黄白华服的不二做,其左首一位,身着白色玄纹剑士服。宝剑从不离手,自是剑圣柳生剑影无疑。
场中一阵安静,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,然而并未过多久,终究是有人露出的不耐之色。只见一名身着白衣,长脸阔唇的剑客站其身来,面露不悦之色道:“我等前来,一为见识几位宫主仙紫玉颜,一为一会天下剑中高手,却唯独不是为了等人而来。这人真是好大的架子,竟让我们一起等上这些许时候,莫非这人死在半路,我们也要这样一直等下去么?”
只见那首座上的女子面色无喜无怒,只朱唇轻启道:“剑阁所邀之人皆是剑界有数的人物。二掌门稍安勿躁,这位客人既然未至,想来定是途中有什么事物耽搁了。”
顿了顿又道:“不过二掌门说得有理,客人未至,盛会确实不能因此拖延下去,如今吾所邀贵客一共九位,恰好这其中有一道轮空名额,便留给这位客人罢。”
那白衣剑客不禁再次质疑道:“这人目中无人,未来赴会,自是不将几位宫主放在眼里。凭什么轮空名额留给他,还不如……”
就在此时,只见那淡紫罗衫的女子冷眸扫过,开口将他的话打断道:“怎么?你有意见?”
“……”那白衣剑客顿时气焰一顿。
“二妹。来即是客,你又何必如此?”只听得那黑红华袍女子的声音缓缓传来,紫色罗衫女子这才收声。
“有的人说是来比剑,却是一路热脸贴上冷屁股,哈哈。”一道似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道,“男人做到你这样没骨气。也算是奇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白衣剑客不禁大怒,瞥向那出声之人一眼,只见正是不二做,然而此处不宜私斗,只得重重地冷哼一声,不再发言。
主座上那华袍女子,面上仍是看不出喜怒,此时只听得另一名面容瘦削的银发中年人起身道:“当今武林,不乏剑术名家,为何唯独邀请我们仅有的几人前来,不会显得太过冷清么?”
那华袍女子这才不急不徐地道:“剑界高手确实不少,在座各位皆是一方翘楚。”
顿了顿她又道:“剑术名家虽多,但其身份,行踪,皆是剑阁必须所作的考虑,如剑子仙迹、疏楼龙宿、风之痕等,行踪难觅,唯有遗珠之憾。”
过了一会,见无人再有疑问,她便再次开口,却原来众人之间那球形巨石,只要有人催动剑气送入其中,便会经过其中波折,自另一处孔洞而出,出口位置因剑气、力度等等因素而异,八人只要齐齐催动剑气,最后便会将剑气激至一名未知的另一人身前,而接剑气者,自然就是随后的对手了。
忽然就在八人激发剑气之时,只见红楼剑阁周围,海浪翻腾而起,海风凌烈,只闻得一阵刺耳的尖啸,远方天空,一道剑光如同流星火石划破天际,转瞬间已经抵达剑阁上空!
那白衣剑客不禁心中一惊,手中剑气登上加快了几分打入巨石之中,在石中几经辗转,陡然向天空射去!
至于赭杉君等人,无论心境、修为皆是高深莫测,即便受此影响,所发剑气却连半点细微的差距都无。
这剑气本就只是轻微激发,哪抵挡得住那从天而降的剑光,一撞之下,登时消弭无形,只见一道蓝白长袍的身影,伫立在广场之中。
只听他微笑开口道:“我没迟到吧?”
历经元江取宝之事后,罗凡终于没有错过这场盛事,姗姗赶至!
“你是何人?胆敢扰乱抽选!?”那长脸厚唇的白衣剑客不禁大怒。
“他就是你口中死在路上的那个,现在看来,是你的对手。”一旁不二做洒然一笑道,“祝你好运。”
“既然剑气已接,那么二掌门,你的对手就是这位罗先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