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公错心狠声道:“此不除,日后必成大患!”
婠婠深深瞧了罗凡一眼,再叹道:“罗兄本是一位超卓的人才,可惜却有狂妄自大这个缺点,珍重吧。”
一闪不见。
曲傲踏前三步,来到婠婠刚才的位置,撩起长袍的下摆,扎到腰带去,仰天长笑道:“冤有头,债有主,今天就让我曲傲来清雪杀之恨。罗凡,今日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老夫看你往哪跑!”
四周院墙上,强弓劲弩,蓄势待发,此时若有人敢跃上空,立时便要被射成刺猬!
寇仲从罗凡身后转出来,一拍背上的井月,大笑道:“曲老头果然有种,只不知如若你单打独斗不敌师父时,其它人会否出手相援?”
长叔谋在曲傲身后得意笑道:“寇兄是真胡涂抑是假胡涂,今次岂同一般依足江湖陈规的决斗。几位仁兄乃人人得而诛之的奸徒,对你们何用什么礼数规矩。”
突利哈哈大笑道:“果然是无知之徒,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,请将跋锋寒留给我!”
李密看向罗凡的双眼满眼杀意,钢牙紧咬地道:“将罗凡小儿的性命留给我!”
曲傲颇为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道:“对不住,罗凡的性命我收了。”
李密听闻此话,双手紧紧握起,十根指骨悉数捏得发白,深深吸入一口气,半响,咬着牙道:“好!让给曲大师了!”
曲傲顿时一阵长笑。
一阵如若狼吠的难听淫笑声从独孤阀一方阵传出道:“这女人分给我如何?”
几人转头看去,只见这人年在三十许间,脸孔窄长,双目细长阴狠,鼻如鹰喙,唇片极薄,使人生出薄情寡义的印象。他话所指自然是小龙女。
其余众人闻言皆是一阵眼热,转头看向这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皆不输于师妃暄的女。刚到来时,甚至有不少人为她容光所摄,但皆自恃身份并未有所表现罢了。
这时只听尤楚红桀桀笑道:“小霸倒是会挑。”
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层掩住朝升的太阳,大地整个地阴了下来。
还未开打,所有人便已在瓜分战利品,对罗凡等人的轻视。可想而知!
罗凡只淡淡地回头对徐陵说道:“看到了吧,他们这些人,有哪个不是因为想杀人而与我们结仇?在他们的世界里,只许他们杀人,若是被杀,便是他人之罪。下手毫不容情,极尽歹毒之能!仁慈,对这些人有用么?只会让我、你、小仲、跋兄甚至玉成他们今日全部身丧此地!”
徐陵道:“师父说得是。”这时候,连寇仲隐隐感到一向性淡然的徐陵心也生出了怒火与杀意!
这种事情是以前极少有过的。
徐陵虽然心善,但从来不是个束手待毙之人,他的仁慈一向都是从实际出发的,若有人要对他兄弟亲友不利。他绝不会坐视,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喜欢争霸天下,却依然帮了寇仲那么久的原因。
甚至一开始还有做过寇仲的说客说服师妃暄。
徐陵的性格恬淡,喜好寄情山水,绝不是那种在深山古寺坐苦禅之人。他的性格倒是更适合道家的无为与与世无争,但奈何佛门与道门偏偏有那么一些共通性,他原本又是个不大通世事的小混混,再被人生搬硬套地点化与有意的灌输。最终成为了佛门的棋也不奇怪了。
若非如此被佛门与师妃暄带进沟里,而寇仲的性命亦能得到保证,他在最后也不可能做出劝降寇仲这种事情。
偏偏,寇仲从来都是一个感性的人,天下再大,也大不过一起历经生死的兄弟,特别是徐陵这个从小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。
井月出鞘。蒙蒙的黄光,宝刀似能感受到主人拼死一战的心意,微微颤动!
“呵呵……哈哈……”一阵仰天长笑,罗凡声音平淡地道:“今日一战。吾等,必将名垂千古!”
朝升的太阳从云层露出头来,和煦的晨风,拨云见日,亘古永存的阳光,继续散落大地。
朝阳的光辉为几人的战袍染成神圣的金色,沐浴在金色阳光的罗凡一方诸人,男的俊逸,女的绝美,犹如降临凡世的天神,神威凛凛!
即使身为敌人,亦不得不为几人威容所摄!
跋锋寒适于此时冷喝道:“曲傲你何时成了突厥人的鹰犬?”
以曲傲的老练,也为这句尖刻之极的话略一错愕,气势登时减弱两分。要知突厥势大,铁勒势弱,所以铁勒人臣服于突厥,乃合情合理的事。正因跋锋寒这句话勾起了曲傲在这方面的联想,才有气势被削的情况出现。
不待任何人有机会回答,跋锋寒先发制人,五人组这柄最为锋锐的利剑率先出鞘!
斩玄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曲傲劈去。
四周怒叱声起,一道枪影从侧斜刺出,剑枪交触,发出“呛”一声的清脆激响,两人倏地分开。
跋锋寒不用看也知来人定是突利,拦住自己的这枝枪是由波斯名匠打制的,马枪把手的地方铸有一只秃鹰,全枪重达十斤,钢质绝佳。在突厥,这枝标志着他武技的“伏鹰枪”已是家传户晓,敌人则闻之胆丧。
两人对视了好半晌后,突利露出一丝森寒的笑意,淡淡道:“你的对手是我!”
曲傲的身影如流星般横过庭院数丈距离,直攻罗凡,那种速度,似已超出了物理的限制。
罗凡抬起右脚在身旁一颗茂密的老树枝上一削,十余片树如同飞刀般朝曲傲射去!
曲傲不愧是曾经挑战毕玄之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