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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师觉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,所有担心的事情,最后都会变成现实。
他担心曹亮会攻打幽州,而事实上曹亮的的确确地是去打幽州了;他担心卫和王颀不固守城池,而是主动出击,结果他的担心又一次应验了。
当他听到王颀主动地率幽州骑兵出击的消息之后,心头顿时一凉,哀叹道:“完了!”
果不其然,接下的战报便是幽州骑兵一败涂地的消息。
这倒不是司马师料事如神,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并州骑兵的战力有多恐怖,根本就不是幽州骑兵所能抗衡的。
王颀虽然久镇辽东,战功赫赫,但与他交手的,只不过是高句丽和乌桓鲜卑的骑兵,这些军队的战力,根本就无法跟并州军相提并论。尤其是并州军在装备了新式的马具之后,整体的战斗力都有了显着的提高,晋中之战时,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大败亏输,这样的败仗绝不是偶然的,双方的战力目前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。
连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不是对手,可想而知幽州军的那三万骑兵了,只要出战,基本上就是去送人头的。
如果卫和王颀能够严防死守,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,当然也仅仅只是有一线希望,毕竟并州军的步兵也不是吃素的,那新式的投石车相当的可怕,对于守城的军队来说,简直就是噩梦。
不过就算如此,坚守城池总还是有些希望的,可他们这一出战,司马师知道,幽州算是彻底地完了。
王颀在良乡遭遇到了重创,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战死,出战的三万人马损失了一多半,如此残兵败旅,再想守住幽州何其之难。卫和王颀倒是见机的快,为了保存实力,果断地放弃了蓟县,带兵撤往了临渝关。
如今在幽州,幽州军和并州军进入了相持的局面,并州军占据了幽州辽西的七个郡,而卫和王颀则是保住了辽东,暂时地相安无事。
但幽州辽西七个郡的失守,依然让司马师感受到了切肤之痛,当初曹亮割据并州的时候,谁都不以为然,认为并州不过是偏僻荒凉之地,曹亮就算再能折腾,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。
可只过了短短的数年,曹亮不仅在并州站稳了脚跟,而且逐步地显露出獠牙,从司马氏的手中,夺走了河东平阳二郡,这次一口气又吞下了幽州的七个郡,其咄咄逼人的态势,让司马师是寝食不安,如今的曹亮,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,如果任其发展,将来必对司马家的大业有着莫大的影响。
司马师头微微地发痛,以前父亲司马懿主持大局的时候,处理事务总是井井有条,现在自己接手了这个摊子,却发现搞来搞去,搞得一团糟。
南边东吴始终不消停,不断地淮南和荆州那边挑起事端,制造摩擦,听说孙权得了重病,恐怕是熬了不多长的时间了,按理说东吴这个时候应该是休兵罢战,好好地考虑一下继任者的事了。
但或许是孙权始终对北伐之事耿耿于怀,都病得快不行了,还依然派兵四处挑起战端,搞得淮南和荆州之地难以安生。
不过荆州有镇南将军王昶坐镇,淮南有征东将军诸葛诞坐镇,司马师倒不用太担心东吴能搞出多大的事来,估计东吴的那些领军将领也是在做表面文章给孙权看,知道孙权快不行了,新君继位,如果他们能有拿得出手的战功,或许能博个辅政大臣的位子,所以无论是诸葛恪还是孙峻、丁奉,都在尽力地博取战功。不过他们打归打,却也是谨慎无比,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吃一个败仗,很可能就会遭到孙权的弃用,反倒是得不偿失的。
所以南线的战事虽然看起来红红火火,但实则是雷声大雨点小,东吴诸将都知道,这次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取悦孙权,为自己在立新君之后谋一个好位置,所以没人尽心尽力。
而且似乎东吴的辅政班子也定好了,孙权在病重之时,召回了驻守武昌的诸葛恪,任命他为大将军,兼领太子太傅,辅佐年幼的太子孙亮。
一代雄主孙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,这也让司马师稍微地宽心了一些,毕竟孙权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,在三国时代,他在位时间最长,割据江东数十年,曹魏数度出征,都奈何不了他,如今孙权即将身死,也许将来会有伐吴的机会,这一点,司马师倒还是比较期待的。
蜀国那边相对来说安分的多,自从诸葛亮死后,蜀国便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,先后主政的蒋琬和费,都是比较温和务实的人物,魏蜀两国的边界,出现了少有的安宁局面。
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恐怕就是姜维了,这个曾经是魏国官吏的姜维叛逃到蜀国之后,却成为了诸葛亮最为忠实的鹰犬,蜀国别的将领都疏于进攻,唯独姜维,一次次地出兵陇右,就跟个牛皮糖一样,粘粘乎乎,打疼了他好几次,依然是贼心不死,屡屡犯境。
不过,姜维的出兵也左右了不了大局,主政的费每次给姜维的上限是一万人,带着这么一点人马,姜维就算是再能折腾,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搞不出多大动静了来,有郭淮这样的老将镇守雍凉,姜维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。
虽然蜀吴两边皆是战事不断,但却是无关痛痒,司马师只需要读一读奏报,批阅一下,也就无需他再操心了,那些镇守地方的大将们自然会处理的很好。
唯一让司马师挂怀的,只有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