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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王颀的军队是经历过数次大战洗礼的队伍,战斗力在幽州诸郡之中是数一数二的,而丘军则是长途跋涉,疲惫之极,再加上无衣无食,那怕他们的斗志再顽强,但饿着肚子,体力上完全拼不过啊。
所以在王颀的军队强悍的进攻面前,丘军只有招架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,整个战场上的形势芨芨可危。
丘秀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,被王颀的军队重重地包围着,突围无望,而王颀似乎有意活捉丘秀,并没有下令军队发动急攻,而像是猫捉老鼠一般,戏弄够了,才会把它一口吃掉。
丘秀似乎也洞察到了王颀的意图,在这次战乱之中,丘家的人,基本上都战死了,没有给朝廷一个当众处决的机会,王颀想要活捉丘秀,并不是真得会留下丘秀一条命来,而是会把他押解到洛阳去,谋反之罪,至少也是车裂的酷刑,只有这样,才能震慑天下,以敬效尤。
其实战死和被俘,也只不过是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的区别,对于年过花甲的丘秀而言,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,他宁可死在战场之上,也不愿意被关在囚车之中游街示众,被人们用臭鸡蛋烂菜叶子砸上一身,然后再去被千刀万剐,所以说这又是何苦,还不如在这儿死个痛快,一了百了。
丘秀提起了血迹斑斑的环首刀,今天这把刀已经杀了不少的人,如果说杀一个够本的话,丘秀已经是大赚特赚了,他横刀于脖子上,一闭眼,一横心,就欲抹颈自刎。
就在此时,突然传来一声急切地呼喊声:“二爷爷,不可!”
这熟悉的声音,丘秀一听便知道是丘重的,他怎么又跑回了来?丘秀不禁有些气急,自己在这儿拼死拼活地阻击王颀,还不就是为了能让丘重有机会逃走,给丘家保留一点最后的血脉,可这傻孩子干嘛又跑回了,这不是送死吗?
丘秀有些气急,睁开眼正准备斥责他几句,但只看了一眼,他便愣住了,丘重的身后,却是带着一群黑压压的人马,盔明甲亮,气势昂然,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幽州的军队,丘秀顿时恍然大悟,原来丘重把并州的援军给带来了。
随着并州军加入战局,战场的形势立刻便逆转过来,王颀看到大势已去,再没有机会擒拿丘秀了,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,王颀主动地下令撤退,并州军倒也没有追击,双方的战斗很快就停止了。
丘重引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来到了丘秀的跟前,那人微笑地道:“丘将军,在下羊祜,奉曹都督之令,驻守灵丘,救援来迟,让将军受难了。”
丘秀连声地道:“不迟,不迟,多谢羊将军救命之恩,否则某这把老骨头,真就扔在这荒山野岭了。”
幽州方面割让平舒灵丘二城之后,曹亮旋即命羊祜率步兵营占据了灵丘,打造出一个东进的桥头堡来,其实幽州那边发生变故非常的突然,再加上大雪封山,消息并没有及时地传回来,丘重逃往灵丘方向的时候,羊祜正率领着一部人马在太行山里面勘探路线,正好撞见了丘重,询问之下,才知道幽州那边已经出事了,而丘秀则遭到了王颀的追击,生死未卜。
羊祜立刻是引军来援,他来得也是正当其时,倘若再晚一些的话,丘秀恐怕也是战死疆场了。
既然追兵已退,羊祜也不便在此久留,下令并州军徐缓而撤,护着丘秀,退回了灵丘城。
看到丘秀满身是伤,羊祜便命军中的医匠为其治疗,好在这些伤都是些皮外伤,于性命无碍,敷上药,将养些日子,伤势自会痊愈。
羊祜问询起幽州的情况,丘秀倒是丝毫没有隐瞒,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羊祜,最后扼腕而叹,道:“百密也难免有一疏,我兄长本来虑事甚周,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但没想到他最为信赖的王颀竟然是司马懿派来的卧底,与卫相互勾结,突然刺杀了我兄长,最终是功败垂成。当初曹都督就曾提醒过,要提防身边的人和卫,没想到我兄长还是大意了,悔之晚矣。”
羊祜听罢了,也是轻叹了一声,原本曹亮与丘俭结盟,是一步对付司马师的好棋,整个北方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,但没想到丘俭还没来得及起事,就被身边的人刺杀了,这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,如果王颀真得是司马懿安插在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的话,那迟早也肯定是会出事的。
这恐怕也体现了司马懿的老辣,看来他布局幽州已经早非一日了,丘俭早在他的算计之内,那怕司马懿现在已经身故,但埋伏在丘俭身边的这颗钉子,还是依然会发生作用,既然此前丘俭把王颀视做心腹,那王颀真要动手的时候,丘俭还真是防不胜防。
这个结果,只能说司马懿料算得很准,王颀潜伏的很深,这一手无间道,确实是无解的,合当有此一败。
羊祜只能是宽慰了丘秀几句,让他在此养伤,所有消息,将会即刻送达晋阳,接下来幽州的事情如何处置,那就必须要由曹亮来做决断了。
曹亮给羊祜的任务,也只是在灵丘搭建一座类似于桥头堡一样的前进基地,为并州大军的东进做好战略准备,那怕幽州那边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,羊祜的人马有限,也不敢贸然地发起进攻。
“某想要亲自面见曹都督――”丘秀挣扎着起身,道。
羊祜劝阻道:“丘将军不必心急,这边的情况,快马送达晋阳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