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胜给狄烈拜年,狄烈很是高兴,同时拱手答礼,寒暄了两句之后,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白少侠你适才可是用了土遁之法么?”
白胜却笑而不语,只能默默装逼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不是土遁,而是“地道战”。问题是这御拳馆的地下为何会有半截地道存在?这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。
其实,就是白胜也不知道,昨天蔡京等人来御拳馆营救他的时候,时迁等人是做了另外一番打算的。
如果用个现代词汇来描述昨天的营救方案,那么蔡京李碧云所实施的可以称作a计划,而时迁和陶宗旺等人实施的却是b计划。
a计划已经成功实施自不必说,只说这b计划是与a计划同时展开的行动,那就是挖地道救人。
万一蔡京也扛不住郑皇后的怒火呢?那就需要从地道出来的另一伙人直接强行抢人,再从地道中把人弄走,然后把追捕者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御拳馆内,以便白胜趁机藏匿或者脱逃。
这样也不至于连累蔡京。
御拳馆的演武场距离北围墙很近,所以时迁等人从东北角上开挖,之所以没有从正北方向上开挖,是因为御拳馆的北围墙上开着一道常年有人把守的后门。
当然,谁也没料到的是案情大白之后,谋杀郑肃的果真不是白胜,而是另有其人。这一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原本蔡京等人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认定了白胜杀人了的,却要硬掰成另有真凶。
案情既已澄清,白胜就不必伏法了,所以在蔡京等人离开御拳馆时,萧凤就通知了时迁,b计划也告终止。
但是巧之又巧的是,时迁等人挖出来的地道恰恰就通到演武场的中央,最后一截地下通道正好位于凤南渡表演碎石那块场地之下。
时迁等人挖地道的时候只图尽快接近白胜的位置,所以这地道与地表的距离就比较短,也就是说地道洞顶的厚度不够厚。
在如此厚度的土层之上,挖出一块青砖叠在另一块青砖之上,载荷已经倍增,又有凤南渡内力的波及在先,其实已经到了即将坍塌的极限了。
而白胜那一掌“红尘尽染”,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,说他一个人顶的上周侗、方腊两人的撞击合力,那就是大谬特缪,谬以千里了。
可是别人又怎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?谁又能将这前前后后理的通顺门清?
就是白胜自己都如堕五里雾中,他掉下去之后看见地道就从地道往外走,结果从御拳馆东北角墙外的一口枯井里爬了出来。
他担心急坏了赵福金和李师师,就翻墙回归演武场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。
不管怎么说,白胜挑战凤南渡成功已是既成事实,这事儿任是谁来评价也是白胜高于凤南渡,因为武林人士以一人之力掌击地面造成地陷这种事情旷古绝今。
在李师师和赵福金的陪伴下,白胜回到宿舍,两女帮他洗过了头发,又换上了之前木偶穿过的那件黑色劲装,重新回到演武场时,已经成为了赵楷身边的座上宾。
或者说白胜已经成为了赵楷之下的御拳馆二把也不为过,之所以他只能屈居为二把,当然是因为他不过是个秀才,而赵楷则是亲王加进士及第。
对他的武功,人们已经再无任何怀疑,给予他的称号是御拳馆第二高手!赵楷也只能自愧不如,别说他赵楷不如,就是卢俊义和林冲等人回来了也是不如,此乃公论。
御拳馆的第一高手当然还是周侗。
至于周侗比白胜高多少?谁都不敢妄下断言,但周侗毕竟是成名于数十年前的白道第一高手,而且是开创御拳馆的祖师,陡然将白胜这样一个年轻人置于周侗的地位之上似也不妥。
至此,这一场京城三大门派之间的比武切磋就以御拳馆的完胜而告终。
赵福金和李师师告辞离去,赵楷携白胜和狄烈、展人龙等把酒言欢,席间展人龙强颜欢笑,与狄烈和赵楷畅想了一番正月十二开始的武举考试,大家均认为此次科举的武状元非白胜莫属。
夜半更深之际,御拳馆散了酒席,客人纷纷离去,狄烈临走之时郑重邀请白胜去他家做客,白胜欣然答应,说等到大年初一必定过府,去给狄大宗师拜年。
客人离去之后,赵楷留住了想要回去练功的白胜,屏退了左右,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一句话:
“你做本王的妹婿自是极佳,本王也赞成你们缔结连理,但如果你不想大难临头,就离那李师师远点!否则他日你惨遭横祸亦或亡命天涯,须怪不得本王没有事先提醒!”
白胜心里明镜似的,李师师是谁啊?那是人家宋徽宗养成的雏妓,要想跟皇帝横刀夺爱,就凭眼下自己这点本事,可还差的太远。
接下来的日子一晃而过,白胜没白没黑的勤学御拳馆武功,将曹正掌握的功夫全部学到了手,剩下的就是自己的苦练和感悟了,便再无留恋之意。
周侗应该是不在御拳馆了,否则日前发生了那么大的案子,他如何会不出面?既然周侗不在御拳馆,自己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。
腊月二十三当天,御拳馆给弟子们准备了一顿精美丰盛的早餐,众弟子饭后各回各家,白胜也回到了太师府。
回到太师府自然需要先去给蔡京理疗,按照之前白胜的说法,如今蔡京的身体已经无需每日进行针灸推拿,但既然回来了,就必须先给他做一次,以示挂心。
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