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若寒看到她这般模样,又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。
都说女儿是母亲贴身的小棉袄,征儿丢了这些年来,他们都没放弃过对她的寻找。
只是,这么多年了,依然没有半点消息。
大家都在猜测。猜测征儿是不是已经不在了。
只是,洛云硕夫妻俩,依然不死心。他们坚信,坚信征儿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等着他们去救她回来。
看到姜瑜儿这般模样,凌若寒能做的,只是伸出手,握住姜瑜儿那只还搭在四桌上的手,给她无声的支持与鼓励。
“谢谢!”姜瑜儿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,真诚地道了一声谢。
他们是一家人,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。这些年来,他们也一直支持着自己跟洛云硕在寻找征儿的下楼,真是难为他们了。
“一家人,客气这么多!”凌若寒笑。
“嗯!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。转头瞬间,已经没了洛皓然的身影。
是也,姜瑜儿哄着洛皓然入睡,洛云硕进来,拥她入怀:“今天,小家伙问我关于征儿的事情了!”他说。
他觉得,以儿子那装不住话的性子,迟早会告诉她的。与其等她从儿子口中得到消息,还不如自己先坦白。
她身子一僵,随即轻轻点了点头:“嗯!我知道!”她说,她知道。
这次轮到洛云硕身子一僵了,她知道?难道说,儿子已经跟她说了?
“我猜的!”她说。今天她看到洛皓然身上的墨汁,后来问了下人,才知道洛皓然去了他的书房。她的书房,放了很多征儿的画像,满满的一大抽屉,全是征儿的画像。只是长时间以来,她没问他,也没告诉过他。
她明白他的痛,他也明白她的痛,所以夫妻两,为了对方着想,都选择了瞒着对方。
她转过身,抱住洛云硕的窄腰:“咱们的征儿,还会回来的!”她说得很肯定,征儿是她带大的,她了解自己的女儿。
夫妻两抱在一起,相互安抚着对方那颗挂记女儿的心。
“你这什么态度?你信不信我毒死你?”昏暗的灯光下,一个一身黑袍,看起来十分纤瘦的女子,指着对面的女孩大骂。
女孩子看都没看她一眼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你要毒死我,早几年前就动手了。也不至于等到现在。”生死好像在她看来,毫无威胁的样子。
“你……”女子气急,但对于女孩子的淡然,她也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“你那套在我这里,已经没用了,换一换吧!”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,看她的老成却已经超越了她的年龄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她想骂你个孽种,但想想这句话好像已经骂了很多年了,可对于女孩子来说,好像都已经不起任何作为了一般。
是的,孽种这个词,刚开始的时候,女孩子还会很愤怒地看着她,瞪着她。那时候的她还打不过她。可这几年来,她武功越发精湛了。
别说是武功,就她的医术与毒功也在日渐精湛。对于自己骂她的话,她也都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,然后不作为了。
渐渐地,她觉得连骂她能带来的快感都已经快要消失,只有这个孩子,她从一开始的各种反抗,逃脱,到现在,她直接什么都不做,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,都在看书,练武里的各种书籍。
这样的她,让她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图书馆里,一坐就是一天的他的影子。也让她越发迷恋起那个身影起来。
那份对他的恨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变成了一种毒药,深深埋在了她的心底。不拔会痛,拔出来却会不如死。
如果说,要让她拔除对他的思恋,她宁可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完余生。
“明天我们就要搬家了!”她说。
女孩子抬头看了她一样,淡淡地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对于她来说,这些年来,搬家已经成了她的家常便饭。在一个地方要是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,她都会觉得这是个奇迹。
她也知道,是爹娘找过来了。
每次搬家的时候,她都会留下线索,希望他们能知道,她还活着。
只是,要搬到哪里,她根本无从知晓,没办法给他们留下只字片语。她也知道,他们走后,这里的一切,都会有人清理干净,不会给爹娘留下找到她的线索。但每次,她都会不厌其烦地留,只希望能早日与家人团聚。
以前,她会傻傻地去问女人,他们要搬到哪里,然后得到的是女人一顿狠狠地毒打。后来,她学乖了。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,也就不在多问。
搬走就搬走吧!路途的时候,她看看是否有机会给留点啥下来,让爹娘能找到线索。
只是,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她。
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,他们就找到她了。可惜,每次他们都晚了一步。
征儿没有说话,回屋收拾她的东西去了。至于其他的,她知道有人收拾,她做的,只要把自己的东西带好就行。
看着床头那个发簪,这是母亲的。从吴宅搬家到镇南王府的时候,她怕母亲忘记了,就给带在了身上。因为她记忆力,母亲戴得最多的发簪就是这颗发簪。
木头做的,手艺还十分粗糙,可母亲喜欢。她以前不能理解,但看到那个男人后,她明白了。母亲带的不是发簪,是那个男人的情。
把发簪放入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后,她其他东西也不用带了。
因为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