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真的不是小鬼子?”
汉子盯着杨云,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。
“是的,我们是中国军人,现在你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?”
杨云问出最关键也是他最迫切和想要知道的问题。
汉子陷入沉吟,似乎在酝酿,又似乎在会议,片刻之后终于开口咬牙道: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这座山村名叫小王庄,村子里大都姓王,因为处在毫县和永城的交界位置,以及几年前刚修好一条从毫县通往永城的路,使得这个原本十分偏僻的村庄变得不那么偏僻。
一直以来,小王庄的老百姓都勤勤恳恳,过着春耕秋收的生活,虽不然富足,但也能勉强养活自己。
在这个年代,这样的生活已经算是不错。
可这样的生活在几天之前发生了变化。
几天之前,小王庄的宁静突然被一伙不速之客给打破。
这伙人虽然没有烧杀歼淫,但却是抢光了他们所有的粮食,一点都没有留给他们。
粮食,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,几乎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。
抢走了他们的粮食,其实也等于变向杀了他们。
因为没有粮食,他们根本活不了几天。
而这几天,小王庄从老百姓几乎全都是靠吃树皮和野菜才能够活下来。
这也是杨云为何没有看到炊烟的真正原因。
汉子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却透出难以掩饰的恨意。
听完汉子的讲述之后,杨云原本就阴沉着的脸是变得更加阴郁,黑的几乎快滴出水来。
“老乡,知道这伙伪军和小鬼子现在在哪里吗?”
片刻之后,杨云问道。
“听打猎的朗子说,带头的伪军他见过,是距此二十里外砰潘家庄的地主潘有德潘儿子潘豹,为了证明他的猜测,他还亲自去潘家庄查探过。
果然,那支伪军其实就是原本帮潘有德看家护院的打手。”
“嗯!”
杨云点了点头,然后继续说道:“老乡,你去把你们村的老乡全都召集起来好吗?”
“您这是?”
汉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杨云,问道。
“我们还有一些粮食,另外,我们的车队现在就在村外,但因为道路问题,所以并不能驶进村庄,再加之我们有很多伤员,所以这搬运粮食的事情,可能就要麻烦你们自己了。”
“如此,那真是太感激长官你了,我代表我们全庄的人谢谢你!”
说话间汉子就准备跪下朝杨云磕头。
“老乡你这是做什么?”
杨云眼疾手快,一把将其给搀扶住,“你们可是咱军人的衣食父母,我们的军饷,以及物资装备,可都是靠你们给的。
没有你们,又何来的我们?
另外,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,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;所以,现在你们有困难,我们自当与你们一起渡过。
还有,我们也全都是老百姓的儿子。
帮你们,也是在帮我们自己。”
杨云一席话说的无比真诚,听得汉子和他的媳妇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以前,在他们的认知当中,军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军爷,即使有困难,也从来不敢奢望他们的帮助,只求不要来祸害他们就好了。
但是现在,杨云,刷新了他们对军人的认知。
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样一支军队。
“老乡,我们也都饿了,赶紧去通知村民,咱好一起吃晚饭呀。”
“好的,好的!”
明明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,此刻却是哭的跟个孩童一样,任凭他如何擦拭,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不过这不是悲伤,也不是难过,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,极不真实的感觉。
如果不是他狠狠掐过自己一下,他甚至都会怀疑自己还处在睡梦之中。
附近的村民虽然没有开门,但却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汉子家这边的情况。
当汉子找上门去的时候,一开始众村民都不相信他的话。
但以想想,他们现在反正睡梦都没有了,难道杨云还能再骗他们什么?
一念至此,便有一些老百姓打开家门,并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而有了他们的带头,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开始走出自己家门,并朝着村口走来。
不多时,整个小王庄,除了重病在床,以及躺在床上的迟暮老人之外,整整两百多口人,几乎悉数赶到。
他们全都一个模样,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,蓬头垢面,走路时,脚步甚至还有一些漂浮。
没有办法,这都是饿肚子之后所产生的后遗症。
至于形象,别扯淡了,连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不了,哪里还顾得上这些?
杨云看了之后,忍不住一阵心疼,又一阵愤慨。
都是这该死的战争,都是这些万恶的侵略者。
但是没有办法,落后就要挨打,弱国无外交。
如一战,中国明明作为战胜国,结果非但没有享受战胜国该有的权利,反而还被再度欺凌。
各列强竟不顾中国的反对,硬生生将原本被德国所侵占的青岛移交给日本。
这就是落后的代价。
作为一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,杨云更是深知这个道理。
所以在面对压迫时,他才不会妥协,而是坚决反抗。
“这位就是新一团团长,杨云,杨团长!”
“杨团长好!”
“杨团长好!”
一众老百姓纷纷给杨云鞠躬作揖。
“乡亲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