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国公府还是很热闹的,虽然娶的不是正妻,但是女方的身份,一些交好的或想同程家交好的人都纷纷上门来庆贺,大厅里面坐满了王公贵族,都是应邀来观礼的。
程家也给足了面前,不但广喜帖,还要以正妻的仪式进行,入门的时候走的是大正门,不是则门。
卢国公府外,一群人已经在等待着了,有说有笑的,很是热闹。
府上的大门挂上了红色的布,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。
新平公主乃是柴令玉的,别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够进入新平公主府了,没有柴令玉的点头,一般的女人是没办法入门居住的。
所以,长孙瑶只能在卢国公府和靠近新平公主府的院子里面,开了个侧门,两边都可以相通,不过卢国公府的院落多了去了,就算再来几房,也是没问题的。
中午的时候,天阴沉了起来,然后纷纷扬扬的秋雨就落了下来,点点滴滴。
在门口等待着新娘新郎的人,只能缩回到了门中,安静的等待着。
淅淅沥沥淅淅沥沥,雨下的沸沸扬扬的,路上的行人都不得不找地方躲了起来,地面上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湿漉漉的了。
程处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给淋的湿漉漉的,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雨水,衣服黏糊糊的,就连坐下的马儿都忍不住的出一声嘶吼来。
“三郎,看这情况,得赶紧回去才行啊。”程处嗣说道。
“其实,突然我好想唱歌。”程处弼看着雨中,几秒钟后,不由的放声大唱,道:“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,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,望向孤单的晚灯,是那伤感的记忆,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……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,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,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……”
不知道为何,在这落雨的街道,他就想唱这,想好好的唱一唱,娶妻不是应该高兴么?可是为何自己总是感到一丝丝的忧伤呢?
允许,她现在也是很伤心吧,允许她现在正在某处看着自己娶妻,偷偷的流泪吧?
程处弼心中很是无奈,大唐太大了,他太小了。
“三郎这唱的是甚?”钟馗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来,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程处弼到底唱的是啥,隐隐约约好像是知道意思,但是却不太懂啊。
“此乃秦音,秦始皇开阔岭南,迁移秦人入岭南,这些人在岭南一带繁衍生息,古代的一些语言经过多年的展,形成的语言。”崔玉微微一笑,道:“虽然听起来和我们中原人不一样,其实仔细听,还是能够听懂的。”
“可是,今天是大喜之日,唱如何悲伤之歌,似乎不合适吧?”钟馗想了想说道。
“你不懂,他心里面有苦说不出。让他唱吧,唱着唱着,心也就宽了。”崔玉摇了摇头,道:“他的内心,我们的不懂的,你就当他是一代狂僧吧,我们世俗之人,不解他之事的。”
策马向前,很快的来到了程处弼的身边。
“三郎,想哭就哭出来吧?”崔玉安慰他道。
“哭?我为何要哭,今天可是我大喜之日啊,哈哈哈……”放声大笑,仰头看着天空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然后看着身后的那大红花轿,道:“崔表兄,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人?”
“坏人?三郎这句话是何意?”崔玉不解。
“你知道么?在很很久以后的将来,每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,哪怕的帝皇,也只能有一个配偶。”程处弼说道:“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,只能一心一意的爱一个女人,否则他就是个坏人!”
“哈哈……三郎啊三郎,你莫要开玩笑了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崔玉摇了摇头,不相信程处弼的话。
男人岂能只有一个女人?不,这不可能!妻妾成群方位男子汉,如今的大唐那一个不是?
程处弼淡淡的一笑,他也明白自己说的他们是不相信的,跟他们说以后只能一夫一妻,就跟同他们讲以后将会出现飞机大炮一般,未来的那些距离他们太远了,太远了。
大唐男儿,谁不是妻妾成群的?程处弼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融入这个时代,一直是被动的融入着,可是总走在边缘,没办法真正的进入。
“妻妾成群方为大丈夫,三郎身为程家儿郎,岂能说如此丧气的话?”程处亮微微一笑,道:“三郎,有些人,也许只是你生命的过客。”
“三郎,今日是你大喜之日,莫要多想了。”上官仪安慰他,道:“你同她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吧,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。”
程处弼和陈硕真的事情,程处亮等人是自然知道的,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都这么久了,他竟然没有能够忘记她。
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,下着。
迎亲的队伍缓缓的走过街道,路过一座座的楼阁。
而这个时候,谁也没有现,栈的二楼,掩盖着的窗子里面,一道穿着凤冠霞帔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队迎亲的队伍缓缓道路过。
已经打扮好了,仿佛是要出嫁的新娘,然而她却不敢下去看他,她多希望现在坐在轿子上的人,就是自己啊。
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溢出来,在脸上划出一道弧线,然后滴落。
“阿姐,要不……”陈果真开口说道。
“真儿,别说话,就让阿姐静静地看着他吧,每天能够看他一眼,足够了。”陈硕真说道,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“他有他的高官厚禄,我有我的血海深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