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倒数第一?”
张启灵吃惊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这位启灵大人怎么混得这么差?!亏着自己早上被好一番折腾,又坐着破马车颠簸至此,太让人扫兴了吧!
“大人……”鸦后担心地看着主人。
“哼!”张启灵一甩袖子,傲娇而怒视地看着长长的队伍。
就算买车票,也没排过这么长的队啊!
刚才张启灵惊呼“什么?倒数第一?”,引起了队伍中的其他人的注意。
这时,排在第一位的那人冲旁边摆摆手。
旁边有人弯腰点了一下头,便朝张启灵走过来:“原来是启灵法师,请勿喧哗,静侯片刻,等待朝会吧!”
这……
张启灵看看对方,这家伙是谁?有什么资格冲自己指手画脚?
随后,不解地看向一侧的鸦后。
鸦后一愣,看来大人昨晚吃醉酒后,果然什么都记不得了——连亲自来府上请他过去吃酒的道摩法师的助教,也不认识了。
她赶忙上前,凑到张启灵的耳边,低声说道:“这位便是道摩法师的助教!”
“哦,助教!”
张启灵点点头,伸出手来要和对方握手。
那人却手臂一挥,示意张启灵排队!
哼,一个小小助理有什么了不起的!
他哪里知道这位道摩法师的助教,可不是一般的随从,他的身份地位相当于道摩法师府的管家,以及道摩法师的协助者,也是会一些法术的。
张启灵一摆宽大的狩衣袖袍,款款走到队伍后面,特地留心观察排在第一位那人。
对方示意助教过去,看来他就是昨天请客的道摩法师了。
站在后排,张启灵看不到对方的面容,只能看到背影。
宽宽的后背,略矮小的身材,配上高高的立乌帽子,更显得身材矮小了。帽子下面露出花白的头发,可见道摩法师年龄不小了。
“升——朝——会!”
朝会大门一开,有人大声喊道。
排在最前面道摩法师双手持扇,置于胸前,微微弯腰,大声喝道:“阴阳寮各法师由寮助芦屋道满带队,觐见大名!”
不多久,从里面传来一声:“请觐见!”
道摩法师便迈步跨过朝门,向里走去。
后面的人紧紧跟随,鱼贯而入。
张启灵听着有些莫名其妙,转身问后面的鸦后:“什么是阴阳寮?”
“啊?大人连自己所属单位都不记得了?”
见鸦后吃惊,张启灵用扇子捂嘴嘴巴嘿嘿一笑:“昨晚吃酒太多,现在还未完全酒醒,一时不记得了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!”鸦后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如果大人要是一直这么颠三倒四,什么都不知道的话,一会儿面见大名,会不会出什么纰漏。好在大人不是寮头或是寮助,要不然,肯定是避免不了要回答大名问话的。
她真为自己家大人暗自捏一把汗。
抬手抹了抹额头的香汗,鸦后轻轻说道:“阴阳师有民间和朝堂之分。在朝堂就是任职于阴阳寮。”
“阴阳寮一共九十人,寮头一人,寮助一人,允官一人、大属职一人、小属职一人、阴阳师六人、阴阳博士二人、阴阳生十人、阴阳士一人、皇历博士一人、皇历生十人、天文博士一人、天文生十人、漏刻博士二人、守辰丁二十人、使部二十人、值丁二人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张启灵用手指了指自己,“我是什么职位呀?”
“大人是……”鸦后不敢直接说,思索了一下,将话题转移开,“阴阳寮一共分为四部,分别是阴阳道、历道、天文道和漏刻。”
“阴阳道,判断土地凶吉的相地堪舆与占筮;历道负责制定日历,决定日子凶吉;天文道主责观测天体,卜筮,思考慧星侧隐;漏刻则是掌管控制时间的。”
听对方说了这么多,还是没有说到自己的职位,张启灵再次问道:“我属于什么部?”
“大人隶属于漏刻!”
“任什么职?”
“任职……任职……值丁。”鸦后小声地回复,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脸。
“值丁?那是做什么的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看守时间,进行……进行报时!”
“报时?闹钟??”
张启灵深深地吸口气,长长地吐出。
原来自己只不过是阴阳寮里一个打杂的杂役,一个看守时间的闹钟而已!
切!还以为自己是能和安倍晴明并肩的人物呢!看来真是醉酒做梦啊!
见大人有些气馁,鸦后再次转移话题:“六天前,寮头晴明法师仙逝,现在阴阳寮一共是八十九人!此次朝会,估计是大名要任命新的寮头!”
“八十九人?算上你不就是九十人喽?”张启灵笑着说道。
鸦后惶恐低头:“鸦后是万万没有资格算在内的!”
见对方这么紧张,张启灵摆摆手:“逗你的,你还当真,你当我真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,还不是因为酒劲没有完全清醒,担心朝会上面露丑态,所以拉你过来的。”
鸦后长长地吁了口气。好在大人还记得呀!
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队伍最后,小声说着话。
张启灵对阴阳师也算有了少许的了解。
原来安倍晴明刚死不久,今天是他的头七啊!
人家未过头七,大名就要任命新的寮头,是不有点兔死狗烹,鸟尽弓藏的意思啊?
更要命的是,“万界之盗墓系统”居然让自己去盗安倍晴明的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