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哥说:“喂、喂!你们这些毫无信义的家伙——欠债不还也就罢了,现在竟然还意图谋杀债主,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被同道的人知道了,你们袁九门在天底下哪还有立足的地方?你们老掌门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!”
“我、我们是为了除妖,也、也是为了惩治你们这些与妖物为伍的人…”袁艾逄站在人群里喊道,虽然还在强词夺理,可明显没了底气。
“放你.妈的屁!”金佳子吼道,抬手就是一挥——
袁艾逄离木哥他们还有段距离,否则也不敢出头挑刺,可他没想到金佳子手腕一抖,自己的眼前就飞速闪来一个青灰灰的东西,随后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,用手一摸,热腾腾黏糊糊的,竟然都是血,原来脸已经被金佳子打来的石索抽出一道口子,他刚想大骂,却听金佳子抢先骂道:“与妖为伍?你他.妈还好意思说?五行庙的妖是我们放出来的?三个小鬼是老子召上来的?会做梦的妖是你爷爷我操控住的?”
金佳子越说越气,一甩石索还想再来一记,可袁艾逄“妈呀”一声躲到了其他弟子身后,在那儿还不停嘴:“反正水族女妖王我们是要定了,你们识相的——”
话没说完,就“哎呦”一声大跳了起来,原来是兰澜打出的一股水箭射进了他暴露在外的小腿上,兰澜伤重无力,否则一下就能断掉他的整条腿,饶是如此,那家伙也是如杀猪一样的哀嚎,跳出人群抱着腿打滚…
“好了,我说袁二爷——”木哥朝前走了两步,“你今天做下来的丑事我先给你记着,如果不想被别人声张出去,以后就别再犯糊涂,欠了符债好还。要是再欠了命债,哼哼,怕不是你想不还就不还那么简单了——”木哥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的,听不出一点喜怒。可就是这种毫无起伏的音调让人听起来更是心里没底,袁二爷红着脸也不说话,朝周围弟子摆了摆手,众人抬起他又要走。
“等等——”木哥阻拦道:“你们人走可以,但是东西都给我留下!”他一指袁九门阵队最后一排几个弟子背着的箱子。“算作是你们欠我的利息吧,既然你们特意找到我,哪有空手来的道理?灵符法器给我放下,你们可以走了!”
袁二爷的眉头紧紧的皱了皱,可随即又慢慢松开,一甩头喊了句“咱们走!”,就当先跨出步去,可也不知这一迈哪根筋抻错了,竟扭了腰,“哎呦”一声痛呼。不敢动了,弟子们不得不雇来板车,把师长磕磕撞撞的抬上去,这才匆匆离开…
袁九门的人一走,街道上马上就清净起来,可金佳子和两个蛇妖的抱怨声很快就嚷嚷开了,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木哥要放过那两伙混蛋,按他们的想法,应该痛打落水狗,就算不要了他们的命。也该好好给他们张张教训,让他们知道知道,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得罪的。
“应该说是人家放过了咱们吧。”木哥叹了口气,对金佳子说:“咱们几个人里。也就你我还能硬抗一会儿,其他人伤的伤弱的弱,真要逼他们狗急跳墙合力动起手,保护不了伤员不说,就连咱俩也要拖入苦战——你们刚才也看到了,如果不是那个‘转运石’一直在背后‘帮忙’。锥子想打赢任何一仗都艰难得很,也真亏得那件奇宝了,否则咱们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在两大门派的众多弟子前站得上风?而且唬他们个一时半刻也就够了,他们中的老江湖、老油条可也不少,时间长了,难免不被他们看出端倪,况且那‘转运石’已经毁了,锥子身上的好运霉运都消失无踪,再和敌人动起手来,估计很快就会漏了陷,到时再看出锥子之前玩儿的是‘金手指’,恐怕两伙人会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,咱们可就更难脱身了——还有,你当那两个领头的倒了大霉,不敢出手,你就能对付他们的弟子么?不太可能——两家都是成名千百年的大门大派,怪阵、怪符、怪咒法多得数不清,真要是咱们不依不饶的揪住他们不放,难保他们不会破釜沉舟,给咱们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…”木哥见几人都开始醒悟般的点头,笑了笑又道:“你们以为我不想痛扁那两个混蛋、好好出口恶气么?可终究今天情势还是对咱们不利,等以后有机会的,哼哼…所以,咱们刚才只能做个‘心胸宽阔’的高姿态,明面上是不与他们计较,放之一马,可是实际上是以退为进,在自铺退路,现在想想,也真是惊险万分呐…”
几人听后终于明白了,此刻也想到刚才确实是危机种种,顿时感觉背后隐隐发凉——方才要是被两派的人觉察出来,那…
“对了,两伙混蛋自己走了,或许还有个更大的原因——”金佳子朝街头一角指了指,那边停了几辆警车,“咱们在下面折腾了这么半天,估计楼上早就有人报警了吧,等警方的人一来,大伙谁也跑不了…诶?不对,那些警车好像昨天下午就停在那里…”
金佳子说着就要往那边走,木哥却笑着拉住了他:“锥子,你看看他们——”
木哥手指的方向有好几处——
远处是几个人围在一颗大树下,看两个老头在下象棋,那棋子依旧还是落不下去…
路边的小摊,餐桌上摆的还是那几盘小菜,可还是没人动筷…
金佳子好奇的跑了过去,一看,登时明白了,原来下棋的人和观棋的人姿势倒都是摆得不错,可是个个闭着眼睛,鼾声轻起;再看小摊前的两个人,手拄着头,口水淌了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