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小贵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,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——
“哦,木、木先生,我明白了,您、您是不是需要擦车?这、这我可得劝您一句…您那车还是换、换了吧,不然,我怕擦掉了车漆…”
木哥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,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——”
鲁小贵一听和那倒霉的皮卡没关系,马上放下了心,笑道:“木先生您说。”
“我刚才听你老板娘说‘信客’,那是什么意思?”
“哦,你说他们呀,是这样的,我们这儿——”
“贵儿,还不去快去做饭,几十号人等着呢,是不是想让大伙都因为你饿肚子?!”钟老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,冷声冷语道,鲁小贵朝木哥伸了伸舌头,匆匆忙忙的出去了,钟老板快速在木哥几人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,也跟着走了,洪寿凑到金佳子身边,小声道:“金哥,我怎么感觉这个老板有点不太对,会不会是‘袁九门’和‘水灵岛’的人?”
“我看他倒没什么问题,那个老板娘却值得怀疑。”乌乌说。
“哦?狗兄有何见解?”洪寿奇道。
“蛇兄,你没发现么,咱们碰到的,越像坏人的人越有可能是好人,而看起来心慈面善的,往往才是最后的boss!”乌乌用前爪捋着下巴上的狗毛说。
“嗯,你说得很有道理,所以说,我金哥其实才是大大的好人…”洪寿点头赞同。
“……”金佳子黑着脸儿,把一个大背包塞进了靠上的柜子里,手一滑,背包落下,把他砸了个结结实实…
…
几个人的晚餐是在客房里解决的,他们没敢去宾馆一楼的餐厅,洪寿之前的话还是给大伙敲响了警钟。这家店无论和敌人有无干系,他们也得事事小心,绝不敢再碰这里的吃喝了。
几人从车里取来面包饮料,就在房间里摆开了餐桌。让金佳子欣慰的是,木哥也没忘了给他买酒,只不过当他“咕咚咚”把一大罐儿啤酒一口喝光的时候,乌乌却嗅嗅鼻子叹道:“嗨,四方脑袋。你太急了,就没感觉那酒的味道不对?”
金佳子吧嗒吧嗒嘴儿,嗯,好像确实有股子怪味儿。一看生产日期,都过了三年多。
“当、当时着急,也、也没细看——”木哥心虚道,之前在超市里,为了尽快把兰澜从“海鲜区”拉走,他的确没太注意,再看别的酒瓶儿。还好,都正常,他又递给金佳子一罐,金佳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,确定再没有什么问题,轻轻一抠拉环——
嘭!
酒水像喷泉一样喷溅出来,把金佳子冲了个满脸尽湿,等泡沫消去,他再往嘴里倒,只剩下了几滴…
随后的情势发展。大家已经都猜得差不多——金佳子吃面包硌牙,喝水呛嗓子,啃饼干咬手指,最后好不容易挑出袋方面便想泡一泡。可一打开就气疯了——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把它都捏成了碎渣渣…
金佳子一气之下,放下吃喝就离了饭桌,气哄哄的往床上一栽,本想来个大梦到天明,谁知本来结结实实的板床却“咔嚓”一声折了一条腿儿,随后轰然塌下。金佳子的床铺就成一张“榻榻米”,他也懒得再起来,翻了个身,蒙上被子就不动了。
金佳子在那边满腹怨气,这边的木哥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,抬着桌子就往远处动了动,就好像在躲“瘟神”,感觉到再不会连累自己了,他们才重新坐下来,吃吃喝喝过了半个多小时,才算祭足了“五脏庙”。
兰澜没怎么吃东西,倒是用了不少的矿泉水,感觉体力补充得差不多了,她便回了房,只剩下木哥他们还在喝酒聊天,木哥喝得很少,好像一直想着心事,两只蛇妖则在短短的几天就被金佳子培养出了酒瘾,现在虽然没有他陪着,但发觉乌乌的酒量也是不错,因此,二妖一精灵起了兴致,推杯换盏,言悦语笑,说的尽是些水族的趣事儿和精灵族的奇闻,自然兴奋非常、酒意浓浓…
天色黑沉,窗外已经见不到了一点光亮,三个家伙喝得意兴阑珊,说话声也渐渐小了,木哥早已忙活开了自己的事,他把白天从黄西西那里收来的符纸一一展开,蘸了朱砂在背面点点画画,其中有镇鬼的、有伏妖的,还有一些常用的凝神聚气的辅助咒法,可刚刚才画了不到一半儿,就已经全然没有了心思,因为太吵了——
三个酗酒的家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,早上了床,两个蛇妖挤在一起,背靠着背睡得很沉,一边打着呼噜,一边还嘟哝着,也不知是梦话还是酒话,一会儿说“喝,喝!接着喝,今天不喝到嗓子眼儿,谁也不下桌!”
乌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旁边的沙发上,睡得舌头都耷拉到了一边,可竟然还能接上话:“那、那我岂不是占了你们的便宜…我、我的嗓子这么短…呼呼…”
金佳子在憋闷中沉沉的睡去,好像把气儿都撒在了自己喉咙上,那鼾声打得震天响,床头柜上的茶杯都跟着颤悠,“咯喽”一声,他顿了一下,原来是只路过的飞虫被他吸进了嘴巴,他巴巴嘴,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,叨哝了一句“妈.的,又是过期的——”,便又呼声大起…
三个大呼噜、一个小呼噜,又是满屋的酒味儿,木哥是真有些静不下心了,画符是件细活儿,心一乱了,画出来的符咒也就大打折扣,他无奈的收起符纸,往床上一躺,开始在心里数羊,可数了一千多只,那些羊却在脑海里变成了无数的苍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