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小司机的一声惊呼给压下去了,众人都往前方看,白庞敲敲车窗问怎么了。
小司机也不回头,挠着脑袋说:“你、你们还是自己下去看看吧,前面的村子,到了。”
金佳子一听到了“补给站”,哪还顾得上打架的事儿,拎起塞满水壶的背包就往下跑,洪寿忙问他去干什么,金佳子瞥了眼那只盛着“工业酒精”的水壶,撇着嘴道:“你说呢?我去收点儿好货色!”说罢跳下车,向村口跑去。
侯二不知好歹的还想去拦,却被侯三挡住,侯三朝他使了个眼色,盯着金佳子手中的背包,目光闪动,那包里正传出叮叮当当的脆响,是水壶交碰的声音,三兄弟偷偷对视一眼,坐了下去。
木哥几人也跳下车伸展手脚,两只蛇妖站得老远,洪寿问:“老白,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女王陛下有点怪怪的。”
“哪里怪?”
“你没发现她对别人连正眼儿都不看一眼,但对木大师……”
“别乱说话,小心你的脑袋。”
“怕什么,‘蛟王’又不在身边。”
“那女王的事儿也是你能胡说八道的吗?”
“我没胡说,女王陛下本来就很不对劲儿。”
“那也轮不到咱们操心。”
“可女王要是动了真格的呢?”洪寿眨眨眼睛。
“动真格的也……”白庞低声对着洪寿说,语气一转又道:“你、你是说…真格的?不、不会吧?”
洪寿偷偷看着远处的兰澜,小声道:“万一会呢?那女王陛下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白庞突然打了个哆嗦,“女王大人不会那么糊涂的!”
…
“糊涂?你说他糊涂?”远处的兰澜站在木哥的身边,惊奇的问道。
“是啊,锥子赶上这节骨眼儿跟人家讨要酒水喝,那不是糊涂吗?”木哥笑着说。
“什么意思?你是说这时间不对?”兰澜奇道。
“当然不对,女王姐姐有所不知——”木哥站在一个小土坡上,指着前面一片灯火点点的小村庄:“庄稼人白天干活辛苦,晚上自然也休息得早。这三更半夜还张灯明火的。恐怕只有几个原因,一是过年…但这显然不是了;二是碰到喜事…但那点的是红灯笼,而这里却各色的都有,应该是也不是;第三就应该是……”
“是遭了鬼啦!”木哥话还没说完。就被别人打断,侯三一步窜到二人身边,声音有些哆嗦:“兄弟,咱们还是快走吧,这事儿我们碰上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要是再晚点……”
“老木…老木!”金佳子急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,转瞬就人就到了木哥身前,他跑得气喘吁吁,气儿好半天没倒上来,最后接过莫业玖递上来的矿泉水,猛猛的灌了一大口,才总算缓过来一些,喘着粗气道:“老、老木,不、不得了啦,村子里是遭了大难了!”
木哥有些震惊。急问道:“不是在‘辟鬼’吗?”
“辟鬼”,是乡间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驱鬼避邪的传统方式,在白天经过很多道仪式后,晚上家家户户都掌起灯,但掌灯可不是瞎掌,南北朝向的房子可以掌灯,窗子通透的房子可以掌灯,而至于东西朝向的厢房就只能开窗灭灯,为的是给鬼物留下逃走的通道,所谓“网开一面”也在这里体现出来了。“辟鬼”的程序很多。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少,什么三岁以下的小孩不能出屋啊;八十以上的老人不要碰火啊;孕妇不能洗衣服啊,等等等等,大多是封建思想遗留下的产物。没有什么太大的实际说法。当然了,其中有一项是和大多的仪式相同的,那就是仪式期间不得饮酒……这也是之前木哥为什么说金佳子糊涂的原因。
金佳子听到木哥的话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村里跑:“嗨呀!别、别废话啦,辟什么鬼呀,快、快走。你去看看就知道啦!”
金佳子这么一折腾,众人也都呆不下去了,纷纷跟着跑,最后在小货车的后面,只剩下了侯家的三兄弟和白红两只蛇妖。
三个面色阴狠的家伙相互对视一眼,想靠近货车,却被二妖拦住,侯二在腰后偷偷的抻出了一把尖长的匕首,慢慢的往二妖身前走,洪寿想先出手,却被白庞按住,白庞晃动着一张胖乎乎的大脸笑道:“三位哥哥是倒弄大生意的对吧?”
三个人一起往二妖这边走,缓缓行进间,竟形成了个半包围的圈儿,离二妖越来越近。
“老白,怕他们什么?”洪寿暗中传音道,“给他们一水滚儿,骨头渣都给它碎了!”
白庞暗中回道:“别轻易出手!再看看时机!”嘴上却说:“只是不知道哥哥们做的是什么生意?”
“滚开!让条道儿,给你们留下小命!”侯二冷冷道。
洪寿凝出一股妖气就要出手,却被白庞拉住,暗道:“等等!”
“还等啥呀,只不过是三个普通的家伙,还看什么时机?”洪寿传音中很生气,“很明显,他们想抢车,难道你真的想把车让给他们?!”
“普通人?”白庞盯着三人的脚,暗道:“你看看他们的步伐,像是普通人吗?”
“哎呀!是练过,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儿——”洪寿干脆也不用传音了,直接嚷嚷道:“在我眼里,根本就不值一提!”他一把甩开白庞的手,指着三个围过来的家伙,大骂道:“嘿,三个孙子,别以为会玩儿狠的就能唬住人,妈.的,给老子过来呀!刚才看你们就不顺眼,跟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