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众人见金佳子跳进水缸中足足有三五分钟,也不呛水咽气,却还瞪着眼睛东瞅西望,都是大感惊奇,水一直没着他的头,但他不换气不呼吸,就好像一只人鱼一样,扭动捆绑结实的身体游来游去,只是这“人鱼”没有丝毫美感,尤其在“卢老仙”跳进去的时候,他更是如同一只凶猛的海象,“噗嗵噗嗵”的游了过去,晃着大锤般的四方脑袋直撞“卢老仙”的胸口。
“卢老仙”口中冒着烟,本想把脑袋浸进水里,可被金佳子这一撞,“哎呦”一声痛叫出来,伴随而出的还有一串长长的火苗,金佳子把后背往水面上一挺,呼!火苗正燎在他的肩头上,他也不躲,就让自己受着烈火的炙烤,眼见“卢老仙”的嘴唇都烧出了水泡,金佳子忙松动脑袋,让他沉进水里,嘶的升起一片白雾,“卢老仙”嘴里的火总算灭了,可他刚长出口气,就见四方大头再次顶来,嘭!把他挤在水缸壁上,又逼着他探头出了水面,哀嚎之际,火焰再次窜出,金佳子还是露出后背,让烈火烧烤自己的肩头……
大伙被金佳子的古怪举动都弄懵了,苏娇娇含着眼泪说:“完啦,锥子哥哥真得精神病了!他把自己的当成了羊腿烤——呜呜……”
“那他倒是翻个个儿啊——都烤焦了,一会怎么吃?”乌乌在旁边出主意,看到苏娇娇是真伤心了,他撇撇嘴道:“好啦好啦,四方脑袋没事儿,他跟大木头学得精着呢,这是在救自己!”
“嗯?救自己?!”
“没、没错,是在自救。”黄西西身旁原本装满符纸法器的四五个大口袋,现在都瘪瘪空空了,他还在啜涕着,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:“金、金大师把那小子当成了酒精喷灯,想、想烧断自己身上的牛筋绳呢!”
这下大伙都明白了。惊叹着再瞧台上看去。
那边金佳子的自救方式震住了很多人,而这边木哥的表现同样让更多的人惊喜,当然也有人惊慌——
“粽子”慌恐的看着木哥,手中举着尖刀不知该不该刺过去:“你、你不是中了毒么?怎、怎么会——”
“我说过了。那点小伎俩制不住我。”木哥没提刚刚把那颗黄药丸弹进“卢老仙”嘴里的事儿,更没说之前他为什么没吃——他疑心很重,本来就不会轻易相信别人,而当他看到金佳子当时一直反复做着的动作时,他立马就明白了。直立、仰倒,直立、仰倒…这分明就是薄介每次受女人惊吓时的反应,倒下去的时候嘴里还会喊出三个字——“坏女人!”,既然这些女人都是坏的,那木哥正好找到了突破口,将计就计,假装做个样子,把药丸“塞进”了口中……
当然,这些秘密“粽子”不会猜到,所以她更加惊慌。心虚的往身后瞄了瞄,不知在看什么。
木哥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神,看清她瞄着的方向,木哥心里一乐,看来最后的一个推测也中了,他笑笑说道:“怎么?在等人么?还是他根本就在这儿?”
“他不在这里!”“粽子”的注意力好像一直都在身后,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,听到木问,她本能的否认,可话一出口。她就知道失言了。
“哦,那他在哪儿?”木哥笑笑。
“他——谁?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!”“粽子”现在手里掌握着上千人的性命,可面对身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好像束手无策,尤其是木哥那胸有成足的笑。不止让她心乱不已,更慌了手脚。
“他,我说的就是指使你作恶的那个人啊——”木哥的脸上早已不见了苍白,浑身自如的往前走了一步,依旧面带笑容,“对了。刚才那些人叫你‘师娘’,那她们的师父呢?”
“你、你——”“粽子”惊慌的往后退。
“呦,连自己的老公都记不起来了么?”木哥缓缓逼近,“那我帮你想想——”
“我、我——”
“敢与全天下驱邪人为敌的,肯定不会是个小门小派。”
“粽子”的脸色发白。
“而大派中也没听说哪个是擅长用毒的。”
“粽子”浑身微颤。
“哦,对了,刚才我说过,你一直嚷嚷中毒解毒的,我却感觉那些不像是什么毒……”木哥刚说到这儿,就听台下一角突然传来一声痛呼,原来是乌尔合和何云枫他们的打斗出现了逆转——
上前帮忙的依瑾已经掏出了带毒的飞刀,乌尔合在躲闪时不得不放开了何云枫,但也就是这么一瞬间,何云枫在半昏半醒时又在自己的眉心上点上了十几滴“天一圣水”,这次用量奇大,他恢复的也极快,转眼就噗唥一下站了起来,依瑾在一旁惊恐的大叫:“云枫,不要——”
何云枫脸色阴冷的看着乌尔合,又瞪向木哥,朝依瑾挥了挥手:“即便我变成废人,他们,一个都别想活!”随即扫视了周围人一眼,也不知是被打坏了脑子,还是对众人之前的嘲讽心存怨恨,怒吼道:“所有人!都去死!”说罢念咒法,打指诀,一招手,那团妖物再次现出身形。
“且慢!”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,却是乌尔达:“何兄弟,请手下留情!”
何云枫的法咒仍在轻声继续。
“何兄弟,请听我说,现下,我们都被恶人所控,只要你放下个人恩怨,和同道一齐将恶人制服,大家对你的恩情一定铭感于心,就算他人再出风头也不过草芥尔尔,还望何兄弟三思而后行!”乌尔达又道。
何云枫的指诀依旧慢慢划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