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桂、桂伯伯,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?”宫妍急道。
“我、我——唉!”桂伯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却叹了一口气,“有、有些事儿,在没确定之前是不能乱说的,否、否则会牵扯一大批人,惹出大麻烦!”
桂伯这么一说,宫妍更急了,她还想追问,却见木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,换上笑容,说道:“我知道桂伯也是为了保险起见,但是您能不能把您看到的那一点点,和我们简单的提一下,三个人分析,也好过你自己憋着,毕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你再让妍妍抓心脑干的想,就不怕她急出了毛病,到时候你后悔可都来不及了!”
桂伯低下头,犹豫了好一阵,最后猛地一抬头,咬咬牙说道:“好!我就把我看到的和你们说说!”
宫妍和木哥马上竖起耳朵听。
“其实当时情况紧急,我确实没看到太多的信息,不过能肯定的是两点——”桂伯把声音压得很低,“第一,‘举报人’的化名虽然叫‘李贵’,可在档案封皮上的签名却不是人名——”
“不是人名?!”宫妍疑道。
“嗯!是一组数字——”
“数字?”
“没错,我开始还没太在意,刚想往后翻,就碰到响了警铃——”过了这么久,桂伯一提起当年的事,还是有些懊悔。
“那个数字——”宫妍眉头轻轻皱起。
“对,那是重点!我也是在回到家里后才想起那组数字的重要性,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档案编号,或者是什么案件代码,可是当我一看到自己的警服的时候,我才恍然大悟——”桂伯说道。
“那、那是六位数字?”宫妍颤声问道。
“没错,妍妍,你比伯伯要聪明,一下就明白了。”桂伯缓缓低下头。
木哥还有些不解,疑惑的看着宫妍。却听宫妍解释道:“六位数字,是警员编号,也就是说,‘举报人’是警察——是我们内部的人!”
木哥点点头:“这也就解释了你们上面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隐藏‘举报人’的身份信息。原来都是自己人,一旦公开,牵连太多。”
“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一点——”桂伯道,想了想又说:“而第二点,也是我一直最耿耿于怀的——那个警号。因为太匆忙和不在意,我根本就没有细看,只记住了最后一位,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再闯一次‘档案室’,确定那个混蛋到底是谁!”
“那最后一位是?”宫妍感到有些紧张,心脏噗嗵噗嗵直跳。
“这个我记得很清楚,是——”
“嘿,你们在这儿呐——”三人刚走到公路边,一辆警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,随即张成强把脑袋探出了车窗。“怎么,看完宫队长啦?”张成强笑和宫妍身后站着的桂伯,连忙收住笑容,匆忙下车敬礼:“哎呦,桂局,您老也在啊,你看我这眼神儿,怎么把你这位大神给漏过去了?!该死该死!”
桂伯微微一笑就算还了礼,走到一边擦拭起拐杖。
“强子。你确实该死,明明说好早上接我们一起过来的,结果又放我们鸽子,否则要是早点来。也不至于——”木哥瞪了张成强一眼,话没说完就被宫妍打断,“好啦,强哥,您快上去吧,这几天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。赶快看过了我爸爸,回去处理正事儿——”
“那你们——”
“我们坐桂伯伯的车走,正好去他家坐坐——”宫妍回道。
张成强又客气了几句,便上车走了。只留下一老两少三人缓缓的往停车场走。
“桂伯伯,您继续说,警号的最后一位到底是什么?”宫妍催问道。
“最后一位是——呦呦,你看我这臭记性,是、是——唉,岁数还真是大了,一转眼儿就忘到脑袋后头去啦——”桂伯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绝尘而去的警车,“走走,边走边想——今天中午啊,让你们尝尝伯伯的手艺,哈哈——”
宫妍心有不甘,还想再问,却又被木哥拉住衣袖,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张成强离去的方向,眉头轻轻皱在一起……
……
木哥二人坐着桂伯的车往回走,在路上无论宫妍怎么问,桂伯再绝口不提“机密档案”的事,这让她很是气馁,最后赌气的坐在后座上闷闷不乐。
桂伯的家住在城市南端城郊交界处,那里原本是一大片果蔬种植基地,后来市里统一规划,把基地迁往水源更丰的北郊,这里就卖给了散户。
所谓的散户大多是在城里生活、有着一定经济基础的小康之家,人们在尘嚣翻滚、汽笛轰鸣的城市中住的烦了,便都想找回记忆中的那一丝宁静,在尔虞我诈、勾心斗角的现实中呆的腻了,更想寻到童年时的那一份纯净,于是这成片的果园菜地便成了这些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一方乐土,更是他们呼吸新鲜空,涤荡染尘心灵的世外桃源。
桂伯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。
当然,他没有什么经济基础,更算不上小款大款,只是当时他卖掉了城里的房子、电器和家具,才买下了这里的一块儿果园,盖了三间小房,一住就是近十年。
或许人到老了就想过这种清净淡然的田园生活,宫妍跟木哥说,自从桂伯搬到了郊外,他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,脸上的皱纹少了,笑容更多了,给木哥羡慕得差点要回去取钱高价收地。
桂伯笑得更开,一打方向盘,拐进了基地口,宫妍却在这个时候让桂伯停了车,她拉着木哥下车,让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