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哥从地上爬起来,连吐带咳,已经呛出了眼泪,又去摸酒壶,但里面空空荡荡,一滴都没剩下,啪!他猛地把酒壶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被油灯照着反射出光,好像一只只大怒,上去一拳把它们砸得粉碎,锋利的碎碴刺穿了他的皮肤,一时间鲜血直流。
“酒!我要酒!”他高声狂呼,但外面没有反应,“我是你们的主人!我——说——要——酒!”他有些歇斯底里,半跪在地上,一拳重重的砸在地面上,伤口更大,血流更涌…
…
“小木,这一拳,你打的可不对——”二爷爷对着年幼的小木哥说,“要这样,单臂灌力,气沉丹田,将劲力全部集中在手腕上…”二爷爷轻描淡写的挥出一拳,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应声折断。
“呀!二爷爷,您真厉害——”小木哥在一旁拍着手笑道,大爷爷却在旁边撇了撇嘴,“行了啊,老二,就不能教孩子些好的?”他从二爷爷的袖子里抽出一把砍刀,“当啷”扔在地上,“小木,那是你二爷爷早就砍断的,也只能糊弄糊弄你们这些小孩子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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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哥不咳了,也不吐了,但眼泪还是在往下淌,他把一只茶碗抓得粉碎,掌心又流出血,他觉得只有痛感才能让自己清醒,但他还是想错了,鲜血嘀嗒嘀嗒的往下淌,在地面上的半只茶碗里汇聚成了一小滩,殷红刺眼,好似一汪红酒…
一杯红酒泛着血色的光,清香沁人,木哥赤身裸.体的躺在浴缸里,周围贴满了灵符,他有些得意,摇晃着酒杯,挑衅般的念道:“我说女王大人,现在你还想随随便便的闯进来么?呵呵。小的别的能耐没有,但是布个阻妖的法阵、画几张困妖的灵符还是信手拈来的…”
“嗯?你在叫我么?”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木哥“噗唥”一下坐起来,差点没被浴缸里的水呛到,东瞅西看也没发现有人。本能的喝了口红酒,还没咽下去,眼睛就直了,一个曼妙的美丽身影就从红酒中浮升起来,是个小小的人。面目艳美,正是兰澜,“木大师,没想到才一刻钟不见,你就想我了,咯咯咯——”
咯喽!
木哥的喉咙动了一下,一口红酒下肚,但转瞬就听兰澜的笑声更大。
木哥眼睛一直,“我、我可以这么理解么?”他看看红酒杯,“这、这相当于您的洗澡水?”
“嗯。感觉不错,就是有点凉…”兰澜捂着嘴娇笑,“我决定了,下次用牛奶…”
呕…
木哥连忙去抠嗓子…
…
木哥一头仰倒,浑身软绵绵的,身体确实被掏空了…
…
“哥!快别睡啦——走走走,带我去抓鬼,这次是个大生意,人家定金都付了…二百五十块整!雇主说这数能显示出咱的身份…”苏娇娇在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…
…
“小木,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那也别躺在地上啊。容易受寒,来,我帮你按按肩…”文静在他耳边轻声的说,柔柔的热气扑在耳朵里。痒痒的…
…
“木哥,别装死,上次的案子还没结,还不起来,是不是要我把你铐到局里去?”宫妍在气呼呼的瞪着他…
…
“哈哈,木。这下终于还是被金钱击倒了吧——”刘赫瑶闪着大眼睛,坐在他的身边,“你还是从了我吧,不然的话,哼哼,信不信我用钱砸死你!”
…
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已泪流满面,紧紧的闭着眼睛。
“这个时候你真不该喝酒的。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,木哥猛的坐起,用袖角迅速擦干眼泪。
上来的竟是代包子,他虽那么说,但只剩下的一只手上还是端着个托盘,上面盛着两只酒壶。
木哥跳起来一把抓过,咕咚咚,猛猛的灌下一大口。
“木小兄弟,这几年我没少在暗处跟着你——”代包子说,“但却头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…”他看了看木哥眼角上还残留的泪痕,轻轻叹了一声,“也难怪,以前无论碰到什么事,你都有办法应对,但现在面对的敌人却太强大了,以至于所有的计划和谋略都不堪一击…”
木哥不说话,还在猛猛的痛饮着。
“我知道你是被这几天的种种失意压垮了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、朋友,和、和那些小姑娘受苦、受委屈,却根本无能为力…我虽然也有类似的经历,但你毕竟太年轻,才只有二十几岁,像我这种遭遇过大风大浪的人尚且痛苦得难以自拔,何况是你这样的孩子…我明白,肩上的担子太重,你已经撑不下去了…”
木哥又喝干一壶酒,再抓起一瓶,仰脖就往嘴里倒。
代包子也不阻止,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声,“可是消沉下去总是不对的,因为除了你,没人能救他们。”
木哥把酒壶扔掉,瞪子,“告诉我,背后真正的操纵者到底是谁?!还有你的家人孩子,又是怎么回事?!”
“他不让说。”代包子狠狠的咬着牙。
“谁?到底是谁?!”木哥咆哮道。
“是一个故人——”“蛇头”已站在楼梯口,“有什么话问我吧,但我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。”
代包子低着头转身要走,却被木哥拉住。
“如果你不想让他再失去另一只胳膊,以后就别跟他打听太多——”“蛇头”冷笑,“那样会害了他。”
代包子抬头看了看“蛇头”,“他年纪小,已经快被逼疯了,再这样下去,会自暴自弃,一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