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泉心满意足的笑着,死死地盯住他血淋淋的手,但屠叶秋却轻轻皱起了眉头,也看着木哥的手,对郎泉道,“他、他好像有些不对。”
郎泉笑着说:“没什么不对,成妖化魔就是这样——六亲不认,嗜血好杀…不是你说的么,只要能让他身败名裂、遗臭万年,什么,都是对的…”
“可、可你看他好像在笑…”屠叶秋慢慢的往后退,“这种笑我见过,是、是他憋着坏,想要反击的那一种——”
郎泉也收回笑容,可刚想抓住木哥,就见他抱着秋水灵突然闪到了一边,同时,一股水箭激射过来——
郎泉躲闪不及,肩头瞬间被穿了个窟窿…
随后,什么阵丸、符纸、法器、销魂棍,等等等等,一股脑铺天盖地的打了过来,个个瞄得都那么精准,郎泉愣在原地,身上好像个垃圾桶,沾满、插满了五光十色各类的法宝…
最后一击是一只短短的小箭,径直没入了他的眉心,随后便见一条小泰迪犬从“人山”上跳了起来,大呼道:“大木头,我看出来啦——左手!他的左手就是最大的弱点!”
屠叶秋也愣了,看着那座“人山”越来越小,因为堆积其上的具具“尸体”已经都翻跳起来,他们个个脸上带着嘲谑的表情,哪像刚刚“死”过一次…
最后剩下的只是张欢姻和袁二爷几个人,但他们的胸口已经开始慢慢起伏,显然,之前的死状都是假象。
“怎、怎么会?”屠叶秋惊愕的喊道。
“二货,傻了吧——”金佳子大笑道,“老木怎么会像你们想的那么脆弱,受人要挟玩弄?呵呵!这辈子我只看到他要挟别人,祸害别人,还真没见过他被人玩儿的——刚才是不是已经感觉我们没有生气啦?那是必然的呀——老木确实对我们动了手,但只不过是个障眼法。只抽掉咱们身上一点点的生魂气息,又灌入灵气让大伙昏睡一会儿,那时确实像个死人,怎么样?骗过你们了吧——”
乌乌在一旁直说:“四方脑袋。低调低调——”
“老木确实低调——”金佳子又笑道,“连我们都被蒙住了,幸好他在最后给大伙发了句留言——想知道是什么吗?”他耳中好像再次响起刚才的那句话——
“准备好,反击——”
但金佳子卖了个关子,再也不往下说。只是看着那两个脸色阴晴不定的家伙在恨恨的咬牙…
“聪明!”屠叶秋突然冷笑了一声,脸上之前的惊愕一扫而光,直直的盯着木哥,“为了麻痹我们,你每一步都按着我们的引导去做。”
木哥眼中的粉光早已消失不见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,正在帮秋水灵包扎小腹上的伤口,“这是被你们逼的。”
“和你有关无关的…”
人堆儿里,几个“倒木派”慢慢的站了起来,身体直晃。
“素有仇怨的…”
张欢姻和袁二爷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。想站起来,却发现腿脚酸软,噗嗵噗嗵!双双倒地。
“让你痛恨的…”
几个警卫也恢复了呼吸,但眼睛都已睁不开…
“呵呵,原来你都放过了…”屠叶秋面色阴冷“只是在给我们自导自演一出好戏…”
木哥点点头,把秋水灵放到兰澜的怀中,四目相对,温情激涌,但木哥马上稳下心神,又转回身。“剧本还得临时编,确实有点儿累。”
“原来你佯装就范,就是想把他们都放出大阵…”屠叶秋瞄了眼金佳子几人。
“嗯,自己做有些麻烦。如果有人肯代劳,我当然乐得自在…”木哥笑着看向郎泉,那人满脸怒意,牙都快咬碎了。
“那他呢?”屠叶秋的目光闪动,指向了最下面的石引梁,只有他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。金翎插在胸口上,散出冷冷的光。
木哥脸色微微变了变,没答话。
“哈哈——”屠叶秋大笑道,“你还是杀了人…吸进了他的魂魄和生气,够了,一个就够了…够了…”
木哥咬着牙,一步步走了过去。
屠叶秋又笑,“你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对手么?”说着,他慢慢的退到了后面,郎泉满脸阴狠,缓缓举起了手,凭空一点,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直射出去,木哥飞身躲开,同时也变换着方向朝郎泉越冲越近。
道道气刃在木哥身边擦过,好像锋利的尖刀,带出破空之音,但都被他尽数躲过去,可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在对方鼻梁上的时候,郎泉手指猛地一动,木哥就在空中停下了,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他受伤的肩膀,好像个老虎钳,让他一动也不能动,郎泉冷笑着说:“就这么点儿道行么?我还以为你长进了不少…”说着,另一手向木哥的眉心点去…
“阵成!”不远处的方珏和施书礼同时喊道,二人齐齐打了几个指诀,随后向身后的大阵中一指,“‘缚灵’已开,法宝出世——”
方家堡阵营中的一处突然亮起大片白光,一只高大的木箱四壁向外翻倒,轰轰隆隆的巨响过后,一座形状古怪的大钟屹立当场…
所有人都被它的形貌惊住了,表层发白,通体凹凸不平,有长长的线条、也有棱有角,却相当不规则,有人惊愕的发现,那些竟好像都是人的骨头…
“啊!那、那是——”方祥武惊呼道,“‘万尸鬼钟’!”
姬晓晓想起他曾经和自己讲过的那段往事,脸上相当震惊,“可、可那不是邪宝妖器么?又、又怎么会——”
“算是以恶制恶吧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