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还是有近一半的驱邪人依旧顺势施法,大阵在他们的阳气催动下越显越亮…
“这些人也该死——”郎泉指着那些“倒木派”笑着说,“他们自私自利,只顾着自己的生死,无论之前看到的是真是假,总之,能除掉你,他们才能过的安心…你是不是也非常恨他们?”。
木哥眼中的粉光在扑闪,在那些稳稳打坐、指诀变换的人群上扫过,脸上浮起一片阴阴的笑容。
“那好,我帮你——”郎泉微笑着说,手再一挥,一个小门派的近百人就从阵中飞了出来,他们惊慌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木哥,挣扎着想四处逃窜,但却发现自己一伙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粗大绳子牢牢的捆在了一起,动也不能动、跑也不能跑,直到木哥的手触摸到了其中一人的头顶,他们才知道自己完蛋了——
“老木——”金佳子急得红了眼睛,“够啦,你快给我醒醒!”
木哥置若罔闻,手上一用力,那近百人的一团魂魄扰动,丝丝生气都聚向一处,被他缓缓吸入体内,那些人脸上失了血色,一一软倒…
屠叶秋在笑。
郎泉也在笑。
好像此处的天地,只有他们两个才是最大的胜家。
木哥脸上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满足,和身前那一张张毫无生气的面孔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他终究成了魔…”屠叶秋向着众人说道,怕远处的人听不清,特意把嗓门提高的几度,“下一次死的,很有可能是你们在座的每一位…”
“你这是要挟!”阵中有人大喊,“我们看得清楚,木大师的每一步,都是你们逼上去的!”
“是吗?”屠叶秋冷冷的一笑,朝郎泉笑笑,“他们不信我们…该怎么办?”
郎泉淡淡一笑。手指轻轻一勾,刚刚喊话的那个人就被拎了出来,众人都认识,是“巫谷”的谷主乌尔合。他的四肢在用力的刨动,但身子已悬空,手脚无处着力。
嘭!
那个强壮的汉子被重重的摔到了木哥面前,就趴跪在那些人体上,好像一个等待断头之惩的罪犯。努力挣扎着却站不起来…
木哥眼中的光芒像两团燃烧的焰火,妖异而明亮,他脸上挂着笑,把手慢慢的抚在了乌尔合的头上。
“老木,住手!”金佳子狂喊,“你仔细看看那是谁!”
木哥施法,乌尔合趴倒…
随后是“皑雪宫”的宫主、“水灵岛”的灵波子,和几个一直支持木哥的门派家族头领。
当郎泉把北方韩家的族长韩墨忠送到木哥面前的时候,金佳子已经喊破了嗓子,重伤倒地的韩梓良隔着很远。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,这才注意到,那个五十不到的壮年汉子已经被银霜染白了双鬓,岁月的刻刀在那张本来英俊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,那份沧桑本不该属于他,为什么?是族内的繁杂事务让他未老先衰了?还是因为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心力交瘁…
韩梓良默默的盯着父亲的脸,正巧那双眼睛也看了过来,儿时,自己是多么惧怕那两只坚定果决的目光,少时。自己是多么排斥那一双冰冷严厉眼神,成年后,自己又是多么反感那其中的训责和怒斥…
但此刻,那种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。父亲眼中透出来的,只是关心与慈爱,还有浓浓的不舍…
韩梓良感觉自己的眼中湿润了,他想向木哥喊句话,却又放弃了,是啊。如果木哥能听进去,之前的那些人也就…如果他听不进去,那,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…
除非…
没有什么“除非”。
韩墨忠在木哥的身前倒下去,全场一片鸦雀无声。
“荒土漾天合,晴岚复平多,风间一丈起,灵光万里波——”方家堡的人突然齐声大念,“‘散灵阵’——启!”小阵的阵光对抗着天地大阵,空中的气流激荡抵触,阵中的驱邪人随之微微而动,大都脸上变色。
“还有他们——”屠叶秋冷笑着指向方家堡一众,“也该死。”
郎泉抬头望去,顺手一挥,方珏、施书礼和几个弟子就被从阵中扯了出来,就悬在那堆人体之上,木哥粉红色的眼睛里光芒更亮,好像饥饿很久的人见到了满桌的美食,一步跨了上去——
“木!不要——”方蓓儿大声哭喊道,“那、那是我的父亲…”
“也就是你老丈人。”方乔和方祥武也都变了脸色,同时道。
“求、求你收手,别、别再杀人了——”方蓓儿的眼泪“哗哗”的往下淌,不知是为她父亲,还是未婚夫,再或者,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…
但木哥的手还是按了下去…
方珏和施书礼的身体同时一震,又很快渐渐软倒下去,留给众人眼前的,只是越叠越高的人山…
阳气扑涌,木哥好像猛猛吞下了鲜嫩可口的美味,满意的抚了抚胸口,眼中粉光更盛,笑着问——
“还有么?”
“当然——”屠叶秋笑吟吟的说,“只要你想要,食物可是源源不断的!”
“食物…源源不断…”木哥怔怔的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,眼中的粉光闪闪烁烁…
“老木,你个混蛋!白痴!二傻子——”金佳子大吼,“成魔化妖牛叉什么,有能耐你冲我来!”
郎泉再不动手,满脸笑意的看着,屠叶秋也放声大笑,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本来的预想,正在朝着他最希望、又一度认为不可企及的方向推进…
因为,木哥已经朝那边越走越近…
木哥把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