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佳子不说话了,木哥说的好像也在理,不过他还是感觉怪怪的,心里很不舒服,想了半天,又道:“可是老木,后来你又想杀了袁老二和张家的娘们儿,你还记不记得?”
“当然,我又没失忆——”木哥白了他一眼,“那两个老家伙小肚鸡肠、好坏不分,就会在后面添乱找茬,不该好好教训一下么?”他哼了一声,“我又没杀他们。”
“那、那扬道长他们呢?”金佳子还在争辩。
“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木哥反问。
金佳子没了动静。
方乔笑着走上来:“该杀!该杀——那两个女人是祸害,早就不该留着…”说着,她挽住木哥的胳膊,“小木哥哥,你要是早些时候肯这么‘心狠手辣’,我们不知道会少了多少麻烦!”
木哥甩开她的手,“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?”
“哪有——人家是在夸你…”方乔嗲嗲的说,又去抱木哥手臂,“你有没有发现,你和我越来越像了,脾气秉性简直天造地设,还真有一种妇唱夫随的意思…”,“小木哥哥,要不你去和我们堡主说说,还是把蓓儿姐姐的婚约退了吧,反正她也不喜欢你,娶我娶我,人家肯定和你对撇子,以后相夫教子、操持家务,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娃儿…”
“……”所有人。
木哥再次躲开,“原、原来是你?”
“什、什么是我?”方乔一愣。
“被妖附身的原来是你。”木哥咧咧嘴,“锥子,还有灵符了么?给她贴几张。”
“你、你——”方乔鼓着腮帮子,气呼呼道。
方蓓儿在后面也一直盯着木哥,脸上显得既关切又焦急,正巧木哥回头看过来,她刚想说话,却见木哥摇摇头叹气道:“不过那个什么劳什子婚约真该退了…”
方蓓儿眉头皱紧。
“太不靠谱。”木哥又道。
方蓓儿牙齿紧咬。
“不过,那毕竟也是老辈儿定下来的。取消了也忒不给面子…”木哥好像在自言自语,“要不然改改婚约,换个人?”
“对!对!换我,换我——”方乔又笑道。“我乐意,我乐意呀——”
木哥似未听到,抬头看了看天,半晌后又瞄向方蓓儿,那女孩儿回瞪着他。金佳子插嘴道:“她二哥那人倒是不错,老木,要不你也基情燃烧一把?”
木哥点头:“嗯!这个靠谱!”
“……”其他人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木哥大笑,“走吧走吧,玩笑归玩笑的——”他看着几人,目光闪闪:“其他的什么都暂时放一放,先救了人再说。”说罢,大步走去,脸上笑容满满。充满了阳光和洒脱。
金佳子在原地愣了半天,这才反应过来:“嘿,怎么说着说着就被老木绕进去啦?”他回头瞪了方乔一眼,“都是你,在一旁打岔捣乱的。正经的事儿,我还没说!”
方乔看着木哥的背影,眉头也渐渐皱起来,“你觉得现在能在他的嘴里听到什么正经的么?”
金佳子也看向阳光中的那条略显孤单的身影,喃喃自语:“嗯,也是。他现在比正常还要正常。”
“这也恰恰是最不正常的。”方蓓儿也说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——”金佳子知道刚才木哥的最后一句话,是想彻底封住大家的嘴,之前的事暂时是不能再提了。
“静观其变,加倍盯紧。”方乔和方蓓儿异口同声的说…
…
光线幽暗。
在一间不大的房屋正中正端坐着一个人。他被一圈圈儿油灯包围着,火光闪闪,映照着一张疤痕遍布的脸…
吱当当——
墙上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,一扇大门缓缓拉开,有人走进来,正对着那人躬身施礼。金丝边眼镜在油灯的照耀下闪闪放光。
“头儿,您找我?”“金丝边眼镜”毕恭毕敬的问。
“嗯,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满脸疤痕的人道。
“已按您吩咐的做了——”“金丝边”回道,也不敢抬头,似是害怕看到那一脸的恐怖伤疤,“2号已派出,目前任务进展顺利。”
“疤脸”点点头,“那依你看,这次——”
“这次姓木的肯定在劫难逃,头儿,您这个计划真是无比绝妙,天衣无缝!”“金丝边”笑着说,目光中闪着光,尽是谄媚。
“这样够了么?”“疤脸”接着问。
“够了够了——有头儿的神机妙算,他不死也要扒张皮——”“金丝边”猛猛的点头,“正应了那句话,就算他是能通天的孙猴子,最后也还是难逃您这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儿。”
“疤脸”面无表情,一道道可怖的疤痕在油灯下闪光,好像无数张小嘴在蠕动,“金丝边眼镜”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,身子一哆嗦,又慌忙的低下头。
“还不够——”“疤脸”说道。
“不、不够?”“金丝边”深深的躬身,“请、请头儿明示。”
“再下‘悬赏令’,赏金提一倍。”
“啊?赏、赏金…”“金丝边”好像吓了一跳,眼镜直眨,“可、可玉小姐她——”
“她的事,不用你操心。”“疤脸”一直闭着眼,声音不大,却不怒自威。
“哦,我、我明白了——”“金丝边”躬着身子往外退,“我这就去办。”
“等等…”“疤脸”又叫住他,“这次雇的帮手要查清底细,再不能和他有半分瓜葛。”
“我、我记下了…一定如您所愿。”大门重新关上,“金丝边眼镜”消失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