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哥皱着眉,听几人向他讲述,从金佳子和方乔冲出去开始,往回倒述,甚至连方祥武和姬晓晓的“鬼故事”也没漏掉,最后把重点放在了那些皮囊松软的鬼物身上,问得很详细,又反复听了好几遍刚才那些驱邪人驱除众多鬼魂的经过,一句一字的记在心里,又逐个摆开分析,过了十几分钟才幽幽叹了一口:“从现在开始,每个人都不能擅自行动,对周围任何人都要提高警惕,不能放过一分一寸!”
“任何人?”方祥武愣了愣,“木大师,您、您是说也包括那些——”
“任何人!”方乔冲方祥武大声吼道,“你和我也算在内!现在明白了吗?”
方祥武猛猛的点头,心里虽然还是不太清楚,不过也不敢多问了,被姬晓晓匆匆拉回了房间,其他人也想回房,但木哥又轻轻叹了口气,“锥子,你等等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方乔识趣儿的走开,木哥见除了熟睡的肇莱和方蓓儿,屋内再没有其他的人,便小声道:“锥子,你‘识草断药’的能力还在么?”
“在呀,这个‘鸟技能’真的没啥大用,我正想着该怎么换掉它——”
“不,堪当大用!”木哥微微一笑道,“我记得在县城外的一个林子里,好像有不少药草,你看你能不能合制出几服药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…
金佳子细细的记下了,有些困惑,皱着眉头问:“老木,你、你要这么多…”
“多多益善,防患未然。”木哥道。
金佳子笑着应允:“好嘞,瞧好吧,您呐…”可到了门口又停下,“老木,你发没发觉自己最近好像有些变了,别的不说。就是你的疑心病似乎越来越重了,竟然不太相信咱们的这些朋友…是不是——”
“好了,锥子,快去吧。那些药,我有急用。”木哥淡淡道,金佳子又定神儿看了他一眼,摇摇头,终于推门而出…
…
第二天一早。金佳子的房门是被那个小服务生敲响的,他迷迷糊糊的下了沙发,方祥武和姬晓晓睡得很沉——这也难怪,他们折腾了大半宿,后来回房发现金佳子半天也没回来,正欣喜的卧床躺倒,刚要睡去,却听门“咣当”一声响,“夜半雷神”还是回屋了,且浑身灰土泥尘。好像刚刚挖过坟、盗过洞,又见他手里拎着个同样脏兮兮的大包,往地上一摔,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忙活起来,一边背着身搓动还一边小声哼哼:“一呀嘛一根猪草呀,配呀嘛配俩花儿,俩花儿开呀嘛开枝呀,结呀嘛结仨瓜,仨瓜真呀嘛真甜呐,美倒嘛咱地娃…娃娃儿趴在地上数哇。数地嘛是个啥…一呀嘛一根猪草呀…”一遍一遍,好像卡了碟,没完没了的唱…
直过了一个多钟头,方祥武和姬晓晓都要疯了。他们瞪着眼睛,隔床对望,既无奈又悲催,两人的目光好像都在说“大哥,求您了,能不唱了吗?”
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愿望竟然很容易就被实现了——
金佳子突然拍了个巴掌。喊了句“大功告成!”,便把弄好的东西又塞进了包里,一转头,被两个瞪着闪闪发光眼睛的姑娘小伙吓了一跳:“咿——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,把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干嘛?不困?嗨,还是年轻好啊,咋折腾都精神,不像我这老家伙,是熬不起喽,沾床就着哦…”边说便往沙发上趴,“沾沙发…也、也着…呼呼呼…”又是鼾声大起…
两个年轻人不止是疯,这回是彻底崩溃了,那真是有一种“刚出狼窝,又进虎穴”的绝望无力感,但他们只能默默忍受金佳子的隆隆鼾雷,却也不敢再出门惹祸,也只好堵住耳朵硬挨着,这一挺,天就见了白,说来也怪,如鸡蛋黄般的旭日刚刚露出一道金边儿,金佳子的呼噜声就止了,而且好像还在做着美梦,呓语中不停的在叫着什么——
“畅儿、小畅儿…你等等我…别走那么快…知不知道…我、我很想你…”
声音越来越弱,只剩下一张幸福欣喜的笑脸…
方祥武和姬晓晓终于迎来久违的安静,眼皮也实在撑不住了,两双本来清澈明亮的眼睛也熬得通红通红的,血丝遍布,像四颗破碎的玻璃球…
安静、安静…
睡觉、睡觉…
一对儿年轻人闭上眼睛,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趁机补足精神,可他们的脑中刚刚晃过一片恍惚,门铃就响了——
叮咚!
“先生,女士,大家早上好,您的朋友嘱咐我,定时叫你们起床…”是那个小服务生,叫早的…
疯了…
方祥武和姬晓晓终于疯了…
他们不约而同忽的坐起来,正巧金佳子也翻身下了沙发,趿拉个拖鞋到了门口,和小服务生说了两句,便去盥洗室洗漱,再出来时已是容光焕发,显然这一夜睡得很不错。可一边擦脸一边看向床上,登时吓了一跳:“诶?你、你们怎么啦?眼睛红红的,被兔子精附体了吗?”
两个年轻人悲然无语。
再推门进来的是木哥,身后跟着其他的同伴,个个精气神都很足,看来休息恢复的都很好。
“哈,大伙都来啦——”金佳子笑道,“各位早啊…老木,今天有什么行动计划?”
“东西呢?”木哥盯着他问。
“什、什么东西?”金佳子一愣。
“你说呢?”
金佳子挠挠脑袋,“哦,对!药药——”他从沙发底下拽出那个满是灰土的大包,从里面抓出几把东西,竟是一小捆儿一小捆儿的青草,在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