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、之后呢?”姬晓晓仿佛身临其境,哆哆嗦嗦的问。
“之后,我见那个人慢慢的向我们走了过来,而且朝着的方向好像是小师妹施珠,我怕它加害同门,最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打出了几颗阵丸,总算把它制住了,本以为就此化去危机,可我的身体却突然被人抱住了,回头一看,竟然是小师妹,她的眼睛里一片迷茫,隐隐泛着青光,我记得师父讲过,这是人被鬼魂附体的表现,我正要挣脱,却感觉眼前一花,从禁地的洞中再次飘出闪闪人影,身上戾气怨气很重,竟都是些恶鬼怨魂,且有几百之多,这下我可真彻底绝望了,眼见那些鬼物越来越近,我已吓得瘫软在地上,再没有丝毫办法…”方祥武一口气说了半天,这会儿总算缓了缓,“幸好,施书礼师伯及时赶来,这才把我们几个重新拉出了‘鬼门关’…”
“这、这就完啦?”怕归怕,但一听到危机立解,姬晓晓倒显得好像有点儿失望。
“嗯,完、完了。”方祥武说,“师伯用法阵将那些鬼物又重新封住,当夜又在禁地的入口多加了几道阵法禁制,由此,这次‘闹鬼’事件便告于段落…”
“这、这叫什么鬼故事啊——”姬晓晓不满道,“一点儿都不吓人。”
“嗯,那次有师伯在,当然没那么惊心动魄了。”方祥武说,“不过后来听师兄们传的,可真把我吓了个半死。”
“嘿嘿,还有后续?快说快说——”姬晓晓又来了兴致。
“那晚的事儿本来就那么过去了,可也不知道是哪个分部的弟子传出来一些话,却让我们听后浑身发凉——”方祥武说,“这也是那个师兄老郑跟我说的,有一次又轮到我们四个巡夜,这次守着的地方不是禁地,是方家堡的大门口。那里机关重重,向来是最容易守夜的地方,闲着无事,他就又提起了那晚的事。说据可靠消息,禁地洞里放置的是‘万尸鬼钟’,其阴邪妖异,来历更是出奇的险恶——
相传,在几千年前。一个大国吞并了邻邦一小国,大国国王为了显示权霸,便召来小国的一位出色的铸冶师,要他于三个月内打造出一口标榜威盛的巨大铜钟,如果按时完成,加官进爵、庇荫子孙,但要是完不成,那就满门抄斩、以死谢罪。
那铸冶师也是当代一名匠,这本来就难不住他,可就在大钟即将铸成之际。他却突然失踪了,限时一过,铜钟还没有塑形浇灌,于是国王震怒,以为铸冶师不肯就降,指派大军蜂拥而至,把那铸冶师的一家四百三十九口全部抓起投入大牢,又在全国颁下告示,催他立即归案,否则要将那些人口处以‘炮烙之刑’。三日过后,铸冶师还是没有出现,国王更怒,遂下令将那四百余口人尽皆押至大街上。一一用火烧铜柱之法将他们全部处死…
当时的情形那叫一个惨,据说,人刚走上烧得通红的铜柱就被烫化了双脚,一抬起来却又扯下腿上的皮,筋肉露出来,血都没等流出。就被热气蒸成了红雾,有年纪小的只能在火柱上爬着走,可浑身焦烂,皮肉开裂,一张张人皮被粘连下来,转瞬变成了火团糊肉,哭声震天、惨嚎恸地,竟没有一个能逃得了那恶毒酷刑…”
“可、可恶!”姬晓晓明知道这是个传说,有可能根本就做不得准,可还是忍不住气得全身直颤,恨恨的咬牙切齿。
“后来,那四百多口都死了,国王才算消了气怒,再找人一查,这才发现了其中缘由——他的兵卒竟在一处深山老林里找到了那个铸冶师的遗体,衣衫不整,全身长满白毛,死相虽惨,脸上却带着古怪的笑,后再找来会测古推今的巫师一看,登时明白了,原来那铸冶师竟然被妖物强掳到这儿,又受妖法迷惑,进而和妖有了苟且之事,当时就妖气侵体,一命呜呼了…
国王听到巫师的禀报,自知自己还是错怪了铸冶师,但是人都杀了,不过是敌国的区区几百人,国王便也没太放在心上,又开始策划下一场战争,可没等令他着迷的战争发起,他的后宫庭院之中就已经生出了一场大战,一场突如其来、让他毫无准备的恶战——人鬼之战…”
“是、是那个铸冶师?!”姬晓晓显然已经想到了,可方祥武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瞠目结舌、心惊骇然…
方祥武点点头:“铸冶师的魂魄化成了恶鬼,他死前曾沾染了妖物的妖气,且不知那只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妖是个什么厉害角色,他的魂魄竟然成了魔,于是,一场血腥的屠杀便开始了,魔把宫里的侍卫内臣撕碎肢解,又把那些夫人嫔妇吊死勒晕,最后把她们的皮整张整张的剥下来,装上几十辆大车,拉回了自家的宅院中,淋了一路的鲜血,把数十里的土道都染红了,期间有侍卫追杀,可只是平添了千百怨魂而已,后来统领大军的将领得知,带着数万人马赶至,但腥风血雨再次惊现,一场一边倒的屠戮顷刻间夺走了几千甲士的性命…
那铸冶师化成的魔把载有几千怨魂的大车停到了自己的冶炼场,用白骨做柴、人皮做风箱、人血当成铸铜之水,用了三天三夜终于将那口大钟铸造而成,巨钟失了本来的色彩,而变成白肉和枯骨的颜色,森然恐怖,在月下冷冷生辉。
那国王亲率兵士赶到,又纠集了近百巫师异人,可还是没能保住他自己的命,魔单手举起数人高大的巨钟,只一挥,大钟便从国王的头顶罩下,那钟刚刚出炉,通身火红透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