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暴吼一声,身上的阳气再次暴涨,那多金色的小荷再次绽放,盛开的花瓣像片片金色的雪花,飞散旋绕,急速穿梭,“漏斗”的光晕瞬间被割裂出无数细痕,嘭!一声闷响,头顶的罗盘碎成无处颗粒,法宝终于被破了。
一股滔天的精纯气息向四外鼓荡,附近的所有人被股股强大的气浪掀翻摔倒,胸腹翻滚,口中溢血,郎月狂喜着大吼:“死!都给我去死吧!”大剑已向着离得最近的方蓓儿猛劈下去…
方蓓儿依旧抱着小白的尸身,她嘴角滴着鲜血,再也没有力气躲开了,强劲的罡风从上而下,越来越近…
…
大雨磅礴,好像从天空猛泼下来的瀑布,乌蜇仰天狂笑:“天助我也,天助我也——哇哈哈哈…”水势越长越快,水面上的红光急速蔓延,更多的妖虫妖兽被笼罩其中,丝丝魂魄和妖气蒸腾而出…
木哥踩着妖兽的头顶狂奔,他已看清了那边发生的一切,急切间,体内的各种气息不知从何处滚冒出来,阳气、灵气、妖气、鬼气、魔气,等等等等,突然都像喷涌的激流,猛地灌注到四肢百骸,身上猛地耀出各色光芒,脚下生风,宛似流星一般,电闪逝去…
…
郎月狂笑着,手中的巨剑已经到了方蓓儿的头顶,可就在她全力劈下的一瞬间,眼前一花,突然闪起阵阵耀眼的金光,等看清了,心中更喜,那竟然是木哥的后背,他张开手臂,把几人都护在怀中。
轰!
一声震天巨响,巨剑锋利的刃口重重的劈在了木哥的身上,郎月本以为能一击毙掉这个最为难缠的家伙,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。因为大剑砍到之处,突然迸出一股强横的反力,咔嚓嚓!剑身竟碎成无数小块儿,而她自己也被那股大力猛地震飞。就像一只被大锤砸动的木头,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,直飞了十几丈远才“噗嗵”摔落下去…
她血水狂喷,还要挣扎着站起来,刚喊了一声:“哥。杀了他——”就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,嗓子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,且身上的阳气正在急速的往外奔泄,脑中变得浑浑噩噩,眼前也是模糊一片,她惊慌的使劲儿摇了摇头,总算看清了,郎泉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,那双俊目中是深深的悲伤和绝望…
郎月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,好像在慢慢的往后飞。这种感觉很奇妙,她有些不解,再低头看去,却突然呆住了——
脚下是一片水泽,红光漫漫,波浪不惊,而在身前下方正半跪着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,身形娇俏,一动不动,赫然就是她自己…
郎月懵了。伸出手,发现两只娇美纤细的手掌已经变得虚淡透光,再回身看去,乌蜇手中的“纳灵杖”依旧插在水中。他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,在贪婪的笑…
郎月终于明白了,开始惊慌失措的朝郎泉大喊大叫,可已发不出一丝声音,身子像阵烟雾,渐渐扭曲变形。最后化成一缕青烟,嗖!没入到那柄短杖之中…
“啊——”郎泉疯狂的大吼,手中的金荷幻化出千万道金光,将木哥几人罩在其中,木哥的眼睛也变得血红,掌间已腾出金、蓝、褐、红四色光团,可就在他想全力一搏的瞬间,嘭!郎泉的身子像断线的纸鸢,突然倒飞出去,随后就见一直出神儿不动的“蛛后”缓缓走了上来,依旧面无表情,轻轻看了眼正挣扎站起的郎泉,“我的人,你也敢动?”手一挥,那道道急旋的金芒突然歇止,十几叶金荷的花瓣也尽数被震碎。
郎泉怒眼圆睁,缓缓举起手,掌上托的正是那枚“木灵子”,其中莹莹绕绕,股股精纯的木性灵气滚滚灌进他的掌中,另一只手腕一抖,金荷再次长出新瓣,可刚要冲过来,就见“蛛后”的指尖突然射出两股细如蚕丝的蛛线,正卷在他的双臂上,随后往回一挑,蛛丝急甩,一阵缠转下,郎泉的胳膊竟然跟着转动起来,瞬间打了几十个个,竟愣生生的被扭断脱落…
“啊——”郎泉一声惨叫,双臂齐肩断下,鲜血狂喷,一头栽倒…
“蛛后”把两只手臂抖下,又将蛛丝甩回来,在木哥面前轻轻摇动:“你又有别的女人了,为了护着她们,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…”她瞄着木哥身后的方蓓儿和方乔等人,“让开,和我争,谁也别想活。”
木哥怎么肯动,冷冷的看着“蛛后”,心里即是困惑又是惊骇——这个万年女妖实在是太厉害了,轻描淡写的就将急难对付的郎泉一击重伤,怎么办?他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,却不是看身后保护的众人,把目光直落“神塑峰”的山腰…
“你真的肯为她们死?”“蛛后”本来平静的脸上渐渐挂上了寒霜,“为什么从来不愿为我这样?”后面一句突然提高了声调。
“想知道原因吗?”木哥只能顺着往下说,心念急闪。
“不想,只想让她们都死…”“蛛后”突然一抖手腕,两根蛛丝竟直接绕过木哥,一只缠住了方蓓儿的脖子,一只停在了方乔的胸口,“亲眼看看吧,她们有这样的结果,都是因为你——”
“蛛后”的手指刚想动,却见木哥猛地拽住两根蛛线,在手上缠了几圈儿,“蛛后”更怒:“好!很好!我让你下一世再知道,‘她’,是怎么死的!”说罢,手腕猛颤,蛛丝拉紧,木哥只感到手腕猛地跟着蛛丝转动,一股似要折断般的剧痛传了过来,突然大吼一声,也不管是什么水性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