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顽童一直在向前奔跑。
越过山岭,跨过高岗,穿过河流,度过汪洋…
他们在迅速的长大变高,一个面色清俊,一个脑袋方方。
“锥、锥子?”他轻呼道,又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嘿,老木,你醒啦——”金佳子在木哥的眼前晃动着四方大脑袋,“您老可总算叫我一声了!”
木哥还是感觉头沉沉的,眼睛逐渐适应了屋中的光线,棚顶点着几盏油灯,也不知道外面是黑天白天。
“你、你刚才说什么?”木哥揉揉太阳穴,抬起手的时候感觉胳膊酸痛麻胀,好像灌了铅。
“哼哼,你问她们吧——”金佳子撇着嘴道。
“哈哈,小木哥哥,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,叫了好多次人家的名字——”方乔大笑道,“叫蓓儿姐姐的更多呢——”
方蓓儿的脸“唰”的变得通红,低着头不说,狠狠的掐了方乔一下。
“哎呦!我说得不对么?”方乔痛呼道,学着木哥的嗓音,把头扬起,眯着眼睛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,“三小姐…三小姐…蓓儿,我的蓓儿——”
“死丫头,你、你——”方蓓儿气得跳起来要抓她,方乔“咯咯咯”娇笑着躲开。
“不、不会吧…”木哥满头黑线,眼角直抽抽。
“怎么不会!”方乔笑道,“不止如此啊,你还念念叨叨的说了好多名字…什么兰澜呀、文静呀、赫瑶呀、宫妍呀、娇娇呀…哎呀哎呀,总之很多很多啦,我们记都记不住…对了对了,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名字,叫什么来着…嗯,想不起来了…”
“……”木哥无语。
“对了,小木哥哥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方乔问道。
“不、不怎么样——”木哥苦着脸道。
方蓓儿眉头紧皱,突然变得很紧张。刚想说话,却见齐晴一把握住了木哥的手:“怎么?还哪里不舒服?”
方蓓儿又坐了下去。
“饿,我好饿——”木哥苦笑道,“我到底睡了几天?怎么好像一年都没吃过东西?”
“呵呵。老木,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——”金佳子笑道:“七天!整整一星期啊!‘黄金周’都被你睡过去了!”
“七、七天?!”木哥一惊,“怎、怎么会?”
“怎么就不会?”方乔抢道,“你被抬进来的时候像个死人,连气儿都快断了。要不是蓓儿姐姐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你,估计你早就死翘翘了,还有机会在这儿喊饿?”
“叩叩叩…”木哥被呛得直咳,金佳子连忙冲方乔压了压手:“小、小点儿声,病人,他是病人…”
木哥想把身子坐起来一些,可背后酸胀,轻轻一用力,就感到身子都像打了石膏,硬邦邦、直挺挺的。动起来相当难受。
“哎呦…”他发出一声轻呼。
方蓓儿刚想去扶,却见齐晴抢上去,当先伸过手…
木哥缓缓坐了起来,脸色一阵痛苦,稳了稳才对着方蓓儿说:“谢、谢谢你,三小姐,这几天辛苦了——”
“呃——我、我…”方蓓儿突然变得有些局促,低着头说,“其、其实不止是我,齐晴姑娘也照顾了你好几夜。”
木哥向齐晴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。那女孩儿微微笑着,把木哥的手攥得更紧。
方蓓儿忙把目光转向一边。
方乔看到,撇了撇嘴:“那可不一样——姐姐是小木哥哥的准媳妇,照顾起来天经地义。毫无忌讳,喂汤喂药那是手到拈来,就连洗澡擦身子也没什么避讳的…可反倒看某些人呢,来历不明、身世不清,整天就知道装可怜、博同情,哼。真不知道哪里有一丁点儿招人喜欢的地方…”
齐晴低下头,眼中漾出泪花。
“看看看,又来了——”方乔哼道。
“乔乔!”方蓓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“以后不可再中伤于人。”
“可他们——”方乔气鼓鼓的叫道。
“好了!”方蓓儿有些怒气。“都是女人,何苦相互为难?”
方乔瞄了两眼齐晴,撇撇嘴,最后把目光留在了木哥身上,给木哥吓了一激灵,本能的感到没好事儿,果然,方乔对着他恶狠狠的说:“不为难女人?好!那我就欺负欺负男人!”
“病人!他、他还是病人——”金佳子马上过去打圆场。
方乔哼了哼:“难怪姐姐叫你登徒子,还真是没错,这么多姐姐妹妹帮了你,你还装傻充愣的!”
木哥愣了愣:“你、你是说——”
“在这段世间,晓晓妹妹把身上带着的全部疗伤法宝和丹药都给你用上了,否则你的阳气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!”方乔说。
木哥暗暗调动体内的阳气,顿感充盈流转,竟已恢复了大半,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纯,他心中惊喜,朝姬晓晓感激的点点头,那姑娘“嘿嘿”笑:“大千哥,您就别跟我客气啦,我这次出来匆忙,身上也没带着多少好东西,否则还怎么会让你等上七天才醒过来?惭愧惭愧!”
木哥更是感动,刚要说话,却听姬晓晓继续说:“当然啦,你也不用那么太感谢我——你也知道,我呢,是个生意人,哪能做赔本的买卖…这样吧,我再给你记上一账,你又欠我一个大人情,嗯,累计下来有多少个来着?哎呀,记不清啦,总之很多很多,反正等到我需要的时候,你要毫不犹豫的按我说的做!”
木哥苦着脸不说话,脸上本来就有些发白,现在一抽抽,便好像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