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重重山峦沟壑逃出来的,只是一味的催马跑,幸好他出生在农村,小时候没少骑马赶羊,待到把马累得吐出了白沫,他终于看到了人家……
他一路辗转回到了城镇,直接报了警,警方出动了大批干警依路而去,小记者被报社接回了家,但他所讲所述太过玄奇,报社的人大多无法信服,只好发了个简要的新闻……
金佳子二人打听详细了小村庄的位置,一路艰苦跋涉,翻山越岭,期间的辛苦自不必细表,总之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找到了那里,他们用符纸、法咒、阵法祛除了那里的邪气,村民清醒后连声道谢的同时,也为害死了记者而深深自责,二人却闲不下来,因为他们发现本来笼罩全村的浓浓黑雾,已经变换了方向,向远处漂移,他们一路追踪,又救了几个小村屯后,一直到了“枯草村”。
那时他们发现“枯草村”的阴气更加浓重,驱散不开,他们只好用阵法临时保住当地村民不受侵袭,但也只能解当下之急,挺不了太久,金佳子和阿良一合计,便决定由金佳子出来搬救兵,阿良留下独立支撑……
“我到了有卫星信号的镇子里,给你打电话留言,却没有回音,只好就直接杀回了家,也正好再补充点弹药……”金佳子最后说道。
木哥知道那时自己正在监狱里,一边想着金佳子口中的“黑雾”,一边替阿良暗暗担忧。
金佳子讲的详细,苏娇娇听得认真,她也在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,脑中却突然蹦出另一个疑问,“对了,哥,刚才你在火车上找什么?”
木哥先是一愣,随即笑了笑,“呵呵,娇娇都会跳跃性思维了———”他拍拍苏娇娇的脑袋,“刚才爆蚊倒是被除去了,可是曾拎着装它脑袋的皮箱———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到底是谁?”
天色已经大亮,一盘娇红的太阳跃上了谷草尖儿,她散发着暖暖的温热,金色的光芒抚照着嫩绿的草叶枝头,有风吹过,掀起连绵的麦浪,一直翻向远方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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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抄近路,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前面远处一片低矮建筑,金佳子拍着肚子笑说:“幸好到了,哥饿的都能吃下———一亩稻子……”
“该说饿得能吃下一头———”苏娇娇正想嘲笑这个比自己还没有文化的人,金佳子已凑到跟前,环顾四周无人,小声的说,“在这儿可不能轻易拿‘牛’说事,镇上的人对牛可尊崇着呢,别说吃,就是‘骑’,也是不成的……喏———你看那边———”
对面正走过来一人一牛,人是老头,牛是老牛,老头六十多岁,弓着腰,身上扛着重重的农具,老牛倒是身无重物,轻松散懒的晃着,时不时的停下吃一两口田间的嫩草,老头也不阻止责骂,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等。
等一对儿人牛走远了,金佳子苦笑道:“看到了吧———这里的风俗———牛啊,比人金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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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金佳子说,他和阿良第一次到这儿的时候,也是饥肠辘辘,在镇子里找了一圈,总算看到个还像样点的小吃铺,二人走进刚坐下,金佳子就嚷着来盘牛肉,是蒸是烤是熏都无所谓,只要是大盘儿的,能扛住饿就成。饭馆的老板兼伙计一听,也不言语,转回厨房提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,对着二人一阵比划。
金佳子吓了一跳,他合计着只听说过黑店宰钱宰物的,哪还有真宰人的,况且是大白天?!
金佳子也来了怒气,呜了号了的正要相斗,外面呼啦啦又冲进几个农人,个个手拿草叉锄头,金佳子一看,坏了,这回碰到的哪是什么黑店,整个一黑镇!他一拉阿良就想跑,门外又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,喝住了一众农人,他说自己是镇长,问清了情况斥责众人几句,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向二人介绍了这镇子的风土人情……
“铜牛镇”之所以得此名,倒真的与一段传说有关。
相传三千多年前,正值古国乱世,各诸侯相争不断,朝夕征伐扰天,昼暮战祸惊地,天下再无宁静,世间生灵涂炭,而这小镇地处中原偏隅,本不是兵家强争之地,但却因为出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而受到累及———
大将军的名字已无从可考,后人只好用他固守乡土的那惊天一役为他立了名牌,尊为“铜牛将军”———
当时,敌国为了报多次失利之仇,将五万大军挥至此地,烧杀抢掠,奸掳肆虐,待到“铜牛将军”带兵赶来的时候,整个家乡已如人间地狱,户户不齐,人人遭劫,“铜牛将军”悲愤之下,怒发冲冠,领数千人在敌阵中杀了个十进十出,搅得一片腥风血雨,但怎奈人单力薄,终于败退进了深山,敌军见将军已被逼入死境,又增派二十万大军围困,试图将之一举击杀……
但事情却也在此时出现了匪人所思的转折,敌军派出的千人斥候入了深山后便杳无音信,又遣了几万人的探查部队也没了踪影,正当敌军主帅感到惊恐想撤军的时候,一场大灾难却悄然而至……
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清晨,二十几万大军驻扎的山外一片雾气蒙蒙,敌军主帅和几个副官连夜开了一宿的军事会议,刚刚决定将大军后撤五十里,主营外突然传来士兵们的惊恐喊叫,几人跑出来一看,却见原本淡白的雾气已变得浓重深黑,铺天盖地,士兵们或捶胸而倒气绝身亡,或失心发狂自相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