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珑的呼吸还是那么绵长,她是真累了,这是由生理决定的,再加上叶旭尧宽慰她的话,就更是放心入睡,翻了个身,全然不管那如雷的战鼓声,她又睡了过去。
临近天亮,这一场鏖战才告结束。
叶旭尧坐在圈椅内,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水匪头头,冷冷一笑后道:“本侯给你们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,不然过期不候,说,那个鼓动你们前来劫官船的人是什么身份?”
大当家没吭声,倒是二当家那个矮胖男人却是抢先开口,“大人,小的们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?只知道他自称是赵先生,自愿投进我们的行伍里面,然后就提供了大人的船只,小的们才会铤而走险……”
“没错啊,大人,小的们知道的就这么多……”
其他的人都开口附和二当家的说辞。
叶旭尧的目光却是落在大当家的身上,比起这几个人,这个男人显得有意思多了。“你呢?身为水匪头头,你又如何说?”
“大人,请您告诉我,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在此行动,然后早早布下这陷阱引我们掉下去?”大当家直起腰看着叶旭尧问道。
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,为何官兵的船会来得如此快?这不符合他的认知。
叶旭尧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男人,这个水匪头头落草为寇可惜了,有这般的见识可以做出更大的成就,而不是把头提在裤腰带上,与他对视一会儿,他轻拍拍手,算是满足他的愿望。
“你要知道不难,可你也得告知本侯,你这次行动的消息来源?还有那个什么赵先生是什么人?”
“大人放心,只要大人为我解惑,我必也会满足大人的问话。”
大当家一言九鼎地掷地有声。
叶旭尧的眼里欣赏之意渐浓,朝匪石和匪鉴轻点了一下头,两名小厮立即展开手中的地图,这正是大顺堪舆图。
大当家睁开大眼睛看着这幅图,不知道这朝廷官员让他看什么。
叶旭尧的手轻轻地在地图上一指,“这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吗?”看到对方皱眉,他又冷声继续道,“这里就是我们现在身处之地,这里正好是个盲点,有大批的芦苇生长,又借着一处天然屏障,你们要动手只会选择这里,而本侯此行正好有个敌手,他焉会放过此处?”
在出发到汝阳王府这一段水路上,他很早就知道不会安宁,那时候大妹之所以没有受到袭击,是因为对方知道汝阳城王世子必死无疑,所以才没有对大妹出手。而且与胡老先生一席谈之后,他就更确定自己很有可能会遇到袭击,所以早早就布下了防线,就为了一网打尽这一群人。
天色渐渐明亮,大当家也看得更加仔细,这会儿他算是输得心服口服,朝叶旭尧道:“大人,小的被抓也在情理当中。那位赵大人,小的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叶旭尧追问。
“小的曾见他与人通过信鸽联络,而且他与人联络都会画下一个符号,这个符号代表什么,小的也是一概不知……”
“给他纸,让他画下来。”叶旭尧微抬下巴道。
大当家立即被松绑,匪鉴已经把纸铺在他面前的地上,而且把墨也磨好。他揉了揉手腕,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,拿起画笔细思了一会儿,然后开始勾勒图案。
而与大船上正在进行的审问不同,此时的尉迟士正在与那斗蓬人进行殊死搏斗,斗蓬人本来意图逃跑,结果却被尉迟士斩断了退路,他不甘心只能奋力一搏。
最终尉迟士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,见到大势已去,他打算服毒自杀不留活口,哪知尉迟士似乎知道他的打算一般,当下就卸去了他的下巴,令人将他绑起来。
收起长剑,尉迟士冷笑地看着这阶下囚,“想死?没那么容易,你最好供出幕后主子来,要不然,哼,有得你的苦头吃。”
斗蓬从那人的头顶上滑落,露出一张枯瘦的面容,以及带着不屈又有几分恐惧的眼睛,显然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当中。
“押着他回去。”
尉迟士在把赵先生嘴里的毒牙找到拔出手,立即一声令下,众人立即将这最后擒获的斗蓬人押到小船上,准备往大船上而去。
其他的人都在打理战场,数十只船只正在围拢过来。
在尉迟士押着这斗蓬人上船的时候,叶旭尧正在仔细打量着那大当家画出来的图腾,没错,正是图腾,这是他第一眼看到就能感觉出来的东西。
大当家反而一脸坦然,二当家等人却是惴惴不安,他们都知道落在官府的手中必死无疑,可有生的机会,没人想死啊。
当赵先生被押过来的时候,二当家一脸希冀地看着这个斗蓬人,“赵先生,您快把您幕后的主子供出来吧,救救兄弟们,我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啊……”
“没错啊,赵先生就可怜可怜我们吧,只要你招供了,我们也能免除一死……”
“……”
赵先生被卸了下巴,一句话也回不了,被踢跪下来,他恶狠狠地回头看了眼押着他的兵士。
叶旭尧看到尉迟士走近,把手中的图腾给他看,“尉迟侍卫,此物你可认得?”
尉迟士接过细细打量了好几眼,最后眯眼皱眉道:“这似九王爷府里的标志……”
叶旭尧在听到九王爷三个字时,目光紧紧地盯在那斗蓬人的身上,见到对方眼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,这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