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珑微皱眉地看向叶钟氏,到底还是让叶秦氏听到了些许风声。
叶钟氏却是淡然道:“没出什么大事,那门房失职,我撤了他而已,我现在执中馈,是不是处罚个把人的权利都没有?婆母,他们看到侯爷到府了没进门又要走,非但不拦,还不向我禀报,这样不执行我命令的下人要来何用?”
叶明恂气得鼻子都歪了,这说的是什么歪理?
“他一个大老爷们出门回来也要向你报备?”叶秦氏乘机发难,“你是他的娘子,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能管得太严,你是不是管得太多?”
“婆母,如果是一般时期,他一个大老爷出门或回来不向我说一声,那我也不多话,可婆母又不是不知道他连请罪折子也没上,这不是招皇上惦记吗?我是急这事,才这么在意他的行踪,故而发作这一群奴仆,身为下人连主子行事也不记得提醒一二,留来何用?”叶钟氏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叶秦氏,“这事儿我那儿媳妇也是知晓的,后来为了追夫君回来,我还出了一趟门。”
叶秦氏被儿媳妇这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,儿子这次犯的错她也是知晓的,要不然哪会最终还是拗不过老侯爷,让儿子早早就退下来。
林珑适时上前作证,“回老太太的话,事情诚如婆母所说,孙儿媳妇不敢信口雌黄,孙儿媳妇也是刚好回府才碰上这事。”
叶老侯爷听了叶钟氏婆媳二人的话,顿时怒瞪一眼发妻,“慈母多败儿,再说儿媳妇管管夫君,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偏你还要挑事来说,以后别再这样惹人嫌。”
说完,目光严厉地看向叶明恂,“还有你,到底还要不要头上吃饭的家伙?现在盐务一案要结了,你那不争气的三弟估计秋后问斩是免不了的,在这个节骨眼你还不能争气一些?”
一提到三房一家子,叶秦氏整个人顿时不好了,脸色迅速黯然下来,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又弥漫心间,也就没了再找大儿媳妇碴的心情。
叶明恂面对父亲,一向是唯唯喏喏的,“爹,儿知晓了。”
至于钟外室母子仨,他同样只字不提,那等恶心的人就此抹去正合适。
“知晓就那赶紧去写请罪折子,你媳妇说得对,那些不懂得规劝你行事的下人要来何用?发卖了正合适。”叶老侯爷指示叶钟氏,“重新挑几个好的过去侍候,别让他越来越犯糊涂。”
“是,儿媳明白。”叶钟氏立即应声,对于丈夫的灰头土脸没有观看的兴致。
叶老侯爷到底年纪大了,没有心情再应付他们,遂挥挥手让他们离去。
叶秦氏抿紧唇,没吭声。
叶明恂、叶钟氏、林珑三人行了礼,先后顺序出去。
刚到外面的廊下,叶钟氏不去看径自离开的丈夫,而是握着林珑的手,“你且先回去南园,这一天你也够累了,还是要以身子为重。”
林珑点点头,没有跟叶钟氏回主院,而是由如霞扶着回了南园。
此时的南园因为早春的来临,树木都开始抽枝发芽,一片的郁郁葱葱,看起来生机盎然,十分的赏心悦目。
素纹听到主子回来了,忙掀帘子出来迎接,“奶奶回来了。”
林珑问道,“院子里今儿个可有访客?”
“六太太来了有些时候。”素纹恭敬地答道。
林珑闻言,步子加快了一些,立刻掀帘子进去,看到叶田氏坐在罗汉床上喝茶,忙上前见礼,“六婶母来了,有失远迎,是侄儿媳妇的错。”
“我听说你出府了,反正我那儿也没有什么事,正好在此等等你。”叶田氏笑道。
“也没有什么大事,无非是夫君给我那弟弟寻了个先生,我们夫妻过去让双方熟识熟识,哪知他半途有公事没能陪我回来。”林珑半真半假的解释,只字不提那外室母子仨,哪怕亲密如叶田氏,她也不能轻易在背后道公爹婆母的是非。
“你们夫妻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。”叶田氏笑道。
林珑敛裙坐下,笑着回应道:“不就是正值新婚嘛,等过了十几二十年,他还如此待我,那时候才是真的是羡煞旁人。”趁机道:“六婶母,我看你最近都没啥精神,是不是搬府在即累着了?”
叶田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她哪里是累着?是与丈夫闹矛盾后,两人一直冷战到现在也没有和解的现象,他没再到她房里过夜,一直在两个妾侍的屋里流连,她也拉不下面子去求他,所以就这样僵着了。
“可能吧。”她模棱两可地答道。
林珑看她仍旧不想说,遂只好做罢,这事情她不能插手太多,毕竟是人家夫妻内部的事情,当日就说得太多了,“六婶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出来,我这儿人手也充足,帮忙一下还是有心有力的。”
叶田氏轻按林珑的手,“侄儿媳妇有心了,真有需要,我会开口,绝不客气。”顿了顿,“我记得你年前说要等桃花开了到我那儿赏花吃宴的吗?这院子的花期一向很早,现在开得正艳,趁着我现在还没搬,就借花献佛,请侄儿媳妇过去赏花,我设宴招待。”
林珑自个儿都不大记得这事了,难为叶田氏放在了心上,遂一脸感动地道:“谢过六婶母,那我一准儿必到,到时候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