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子一番话说的倒也算圆滑,既说明了自己的苦楚,又将周围的百姓夸了一遍,不管有钱没钱,都可以来看个热闹。
那周围早就聚了不少百姓,听了男子的话,便纷纷开口。
“如今刘荆州带兵去了益州,华佗神医也跟去了,只有张神医在江陵呢。”
“不过张神医看病,穷苦人家治病只是要些普通药材,是不收钱的。”
“我平生最喜欢结交英雄好汉了,若是你真有些本事,你母亲看病的药材钱,便包在我身上呢。”
“就你这样的,只怕也没有什么真本事,连跟真枪都没有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就是,黄脸汉子一看便是气力不济,能有什么真本事!”
这些百姓既有指点那汉子求医的,也有鼓励他的,但也有奚落他的。
刘禅在一旁看的连连摇头,看来华夏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毛病古来便有之。
汉子听了四周百姓的话也不回应,拱手作揖之后便提着长枪来到场中央,他那儿子则站在兵器架旁边,打打下手。
“嘿!”男子提着长枪,静气凝神,沉默片刻,突然大叫一声,手腕轻轻一抖。
随着手腕的动作,白蜡杆长枪也兀的一动,迅速抖动起来,仿佛一条长蛇,极速蜿蜒爬行。
随着枪杆的抖动,那木质枪头,也变得虚幻起来,一朵枪花,两朵枪花,三朵枪花……
那男子手腕的幅度并不大,但那杆长枪,却好似在他手上成了活物一般,不停的在周围看官的眼前摆动,朵朵枪花凭空乍现,看的人眼花缭乱,更有胆小者不断后退,唯恐那枪花闪着自己。
“此人枪法不在我之下!”护着刘禅的赵云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。
刘禅闻言大惊,这三国时代,用枪的武将不少,但有谁的枪法能够与赵云想媲美,不过马超,太史慈等顶尖高手。而这男子居然能够得到赵云如此高的评价,到底是谁?
“不过此人有伤在身,枪法虽然精妙,但没有杀气,无法凝聚力量,只怕是伤了肺脉,无法运气。若在战场之上,我三个回合便可斩之!”
刘禅正惊疑间,赵云又说了一句话。
“受伤了……”
刘禅点了点头,他也看出来那男子有内伤在身,男子虽然长得威武,但是眼窝以及脸颊都有些凹陷,脸色蜡黄,这是有伤病在身的模样。
“不知道治好了他的伤病,武艺能有多少,而且他的儿子,貌似可以培养培养。”看着这一家人,刘禅的眼睛转了起来,这男子如果要向张仲景求医,他倒是可以帮忖一二,想要收服应该不难。
“剑!”
此刻那男子舞了一段枪法,突然将那长枪抛向了他的儿子。那少年突然一动,从兵器架上取了两把木剑,丢向那男子。
男子纵身一跃,将那木剑接在手中,脚踩方步,又舞起剑法了。
刘禅此刻尚没有学武,不知那男子剑法到底如此,便只觉得他舞得精彩,看得人兴奋,也不自觉的拍手叫好。
过了不一会,男子又分别换了长刀,短戟,吴勾等数种兵器,每一样,舞得皆是非常精彩,兵器架上的各种兵器,也都用上了,只是那用白布包裹的长枪,却一直没有拿出来。
而随着男子的表演,周围聚集的看客也越来越多。
如今处于乱世,百姓尚武,对于这种热闹,百姓也喜欢凑一凑。
待每样兵器都用过一遍,男子也停了下来,他倒是没有出什么汗,只是呼吸有些急促,胸口上下起伏,气息有些不济。
“父亲坐下歇会吧!”那少年走到男子身边将他搀扶着坐下,他转身提着铜锣,将其端着走到百姓身边,说道:“请各位看官多少给些吧,小子谢谢诸位了。”
男子的表演着实精彩,又见这一家子的确困难,周围的百姓也都不小气,纷纷慷慨解囊,少的赏三五铢,多得给十来铢。
实在是囊中羞涩便说明日带来,让这一家子还在这里表演。
少年也极其懂礼数,不管是给了的,还是没给的,也都是行礼致谢。
到了刘禅这里,他也没有小气,让赵云给了一百铢钱,放在了铜锣里。
那少年见刘禅如此慷慨,也多喊了几句谢谢。
“想必今日不会在卖艺了,少主可否回去?”赵云见此便向着刘禅询问道。
“在看看!”刘禅还打算等人散去后结交这一家子,哪里肯轻易离开。
不过多时,少年便收了一圈的钱财,铜锣里的收获也十分可观了。
那男子休息了一会,便起身对着周围的百姓拱手道:“各位看官,今日得表演便先结束了,请各位明日再来吧。”
百姓们听他这么说,也纷纷准备离开。
“怎么我刚来,你就不耍了,小爷我还没看热闹呢。”正在百姓准备离开的时候,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刘禅往声源处看去,却见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挤了进来,身后跟着五六个仆从。那公子哥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,那些仆从,也一个个趾高气扬。
“到哪都有这种傻逼,正好我找不到机会结交他们,便多谢你了。”刘禅心下一笑,没有立刻插手,双手抱胸的看了起来。
周围的百姓见此,也都回来继续瞧热闹,有的议论开来,刘禅听了一阵,这才明白,原来这公子哥姓李,他的兄长最近考取了荆州从事,如今在江陵为官,这李公子则仗着他兄长的势,这些日子在江陵,也没少欺压百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