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虞宗。
除了离若鱼外,林牧没有惊动其他人,悄无声息的降临。
心情,始终难以释怀,思维也无法从阴霾中走出,所以他想到了天虞宗,想到了离若鱼手中,有母亲的字画。
或许只有通过母亲的字画,他才能得到一些慰藉和开导。
而且他心中,也有一丝思考,需要寻找答案。
“你母亲的亲笔诗词,只有上次那首《将进酒,君不见》,不过其他的诗词虽没笔迹,但我也大多记得,其中很多都已记录下来,你可以看看。”
离若鱼从书柜里,取出了几张字画。
林牧一一看去,不得不佩服,这些诗词,首首都是精品。
比如有《天净沙,秋思》、《静夜思》和《短歌行》等等,他对诗词不是很懂,但修行到这境界,对里面的意境,还是有很深感触的。
忽然,后面几首诗词,引起了林牧的注意。
第一首《桃花庵》——
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下桃花仙;
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摘桃花卖酒钱……
他人笑我忒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;
不见五陵豪杰墓,无花无酒锄做田。
何等快活!
何等逍遥!
仙!
同时,这首诗,让林牧注意到一个字:“仙。”
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字,不知道其他世界如何,但在灵武大陆,是从未有过什么仙的记载。
只有神、魔、恶魔、人、巨人和灵兽等,就是没有仙之一说。
第二首,没有诗名,只有一些散句:“天上白玉京,十二楼五城。仙人抚我顶,结发受长生……”
“仙人抚我顶,结发受长生。”
又是仙。
仙是什么?
林牧没听过,也知道是什么,顿时看向离若鱼。
离若鱼摇摇头,眼里透出追忆:“我也同样没听过仙之说法,很多时候,我都怀疑,你母亲来自另外一个世界。天上白玉京,十二楼五城,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个世界,那个世界有中所谓仙的存在,而你母亲,其实就来自于那个世界?”
听到这话,林牧脑海里,猛地闪过一抹灵光。
尽管吴青云残留的记忆里,已经没有关于那个银河世界的内容了,只有丹药知识。
但在这丹药信息中,他也曾注意过一个词:“仙丹。”
在灵武大陆,只有“灵丹”、“圣丹”和“神丹”只说,不存在什么“仙丹”。
难道,母亲和老师吴青云,其实是来自同一个世界?
母亲她,不是灵武大陆的人,而是那银河世界的人?
见林牧陷入思考,离若鱼没有打扰他,悄然退离,留林牧一个人在这思考。
“非佛非魔,似佛似魔。”
在林牧的体内,一直存在两股力量,这两股对立的力量,在他的修炼下,渐渐融合,形成一种对立又相互转换的太极之力。
这种力量,显然是种新生力量。
过去,他不知道这样修行,是对是错,直到现在,他有了明悟。
“修行,是自己的事,又何必一定要走前人的道路,自己创造同样可以。”
林牧心中明悟,“我体内的这股力量,完全随性而发,我平静时,为佛,我愤怒时,为魔,这种意境,正符合母亲诗的仙。”
快活逍遥,不受拘束,万事由心,这就是仙。
“灵武大陆没有仙,那我便做灵武大陆的第一仙,我体内的这种无名力量,便名为仙力。”
佛与魔,融合后,是为仙!
一时间,林牧的心境,也似乎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,隐约超脱凡尘。
以前他是超脱自我,而现在,不仅超脱自我,还超脱世俗之见,超脱万物束缚,如同游离世界之外,观察世界之内的众生万物。
这样一想,他内心越来越豁达。
就算他思念杜晚雪,为杜晚雪而悲痛,也没有什么。
做人,就应该遵循本心,既然思念,那就永远思念下去,既然悲痛,那就将悲痛,转化为前进之力。
“我不应该放弃。”
林牧的神色,再次恢复坚定。
“杜晚雪,虽化作器灵,但还没有彻底消亡,她依然陪在我身边。终有一天,我要让她复活过来,要打破永世受沉沦的禁制,现在做不到,我就成为人境强者,人境做不到,就进阶地元,地元做不到,就成为天命强者,改天换命。”
这一想,他心头更是释然豁达。
他也不再掩饰自我情绪,悲痛了,那就痛痛快快的悲伤一场。
先前他始终在克制,因为他知道灵武大陆正值多事之秋,他似乎应该去做正事,而不是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。
但现在,他只想做自己,管他春夏与秋冬,天翻或地覆。
“还有最后一首词。”
《水调歌头,明月几时有》——
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?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?
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当天,林牧告别离若鱼,到了晚上,回到了星云谷。
月明星稀。
坐在曾经与杜晚雪共同坐过的那处屋顶,他躺在瓦片上,望着天空。
上次在这屋顶上,望着明月,他想到的是母亲沈北溏,那明月,仿佛是沈北溏的笑容。
而这次,再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