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,周伯人看了看表,命令大伙启程。下午的时光在翻山越岭的奔波中一点一点的溜走,秦岭山脉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险峻,但因为我们有汪老板做向导,所以这段旅途反而比想象中的更加顺利。
眼瞧着夕阳西下,天色渐黑,我们站在一个半山腰上,周伯人用望远镜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形,然后指着西面的一处空地,对我们说:“西面一公里有个湖,水势平缓,由东向西,是个风水不错的地方。我看咱们今晚不如就在那湖边安营扎寨,一方面咱们水带的不多,如果湖水清澈,咱们正好可以补些水。二方面我瞧着此地风水极佳,我们把营地扎下之后,去周围转转,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,你们觉得如何?”
已经连续奔波了九个多小时的众人早已是精疲力竭,都盼望着休息,周伯人说一公里外就有个地方适合安营扎寨,大伙得知后都不由的松了口气,又岂会提出反对意见呢?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,我们之中体能最差的汪老板一听说要在湖边过夜,他竟然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,坚决反对周伯人的这个决定。
汪老板不满的说:“我还以为你们是经验老道的白手,却没想到你们压根就是外行。”
周伯人笑道:“哦?不知汪老板有何高见,我周伯人洗耳恭听。”
汪老板一脸阴沉的说:“这深山老林,野兽横行,连老虎都有。那片湖是这方圆十几里地的唯一水源,一到晚上,山林里的野兽都会来喝水,我们在那安营扎寨,岂不是找死?”
周伯人听闻此言,微微浅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飞速拔出腰间的配枪,二话不说,连续三枪打在汪老板头顶的树上,三只麻雀瞬间殒命,如落叶凋零,分毫不差的掉在了汪老板的面前。
老阳叔笑道:“这里身手最差的我,也曾是兰州军区大比武的三甲之列,区区野兽有何惧之?呵呵呵……汪老板您放心,没有金刚钻,不揽瓷器活,晚上我们几个人会轮流守夜,保管你睡得比在家里还香。”
我微笑着走到汪老板的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正准备说几句让他“放心”的话,却没想到我就这么一拍他的后脖子,那原本温文儒雅的汪老板也不知怎么了,顿时情绪暴怒,猛的一把推开了我,恶狠狠的冲我大喊了一声:“别碰我!”
我被他这反常的举动吓了一大跳,众人也皆是一愣,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?怎么突然就发火了呢?我不就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吗?
布丁见我被汪老板莫名其妙的推了一把,顿时火冒三丈的骂道:“汪老板你发什么羊癫疯?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对周伯人发火啊!我们家老三招你惹你了,你有病吧,你推他干什么!”
布丁那北方妹子的脾气咱又不是不知道,那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,她说完就要帮我报仇,非要狠狠推一下汪老板才肯罢休。我赶紧拦住她,连忙劝道:“咋回事啊这一个个的?怎么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呢?”
我一边抱着情绪激动的布丁,一边回过头对汪老板说:“我说老汪啊老汪,你也是,你说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?我莫老三只是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,我那不是……我那不是为了安慰你吗?你说你咋还发火了呢?”
汪老板可能也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,于是一脸抱歉的对我说:“对……对不起老弟,我……我可能是太累了,对不起……”
老阳叔连忙帮着打圆场:“哎呀,大家累了一天了,火气都比较大,晚上老阳叔我给大伙做几个野味,吃饱喝足咱们好好睡个觉,都消消火吧,别吵架嘛。”
汪老板从刚刚突然失控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,于是连忙给我递了根香烟,一脸抱歉的说:“老弟啊,真对不起,刚刚老哥冲你发火了,我不是有意的,请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我听了汪老板这番话,心中不但没有释然,反而更是诧异,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?属狗脸的吗?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?前一秒钟还是温文儒雅,后一秒钟就莫名其妙的发火了,再一秒钟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温文儒雅,难不成这家伙是个双重人格?
不过面对汪老板这番真挚无比的道歉,我还能说什么呢?只能笑眯眯的客气道:“没事的老哥,我不会往心里去的,咱哥俩晚上喝一杯,全都在酒里了。”
汪老板见我没生气,终于安心了下来。于是乎,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,就这样以同样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了。汪老板再也没有提过我拍他脖子的事,而我也再没有提过他推我的事,大伙和好如初,有说有笑,向周伯人所说的湖边走去。这一路上汪老板除了道歉之外,也就没再说过别的什么了。
我们托着疲惫的身体向西走了大约十分钟,终于来到了这片不知名的湖泊旁边,之前的小闹剧已经烟消云散了,大伙放下身上的装备包,该支锅的支锅,该搭帐篷的搭帐篷,该抓鱼的抓鱼,真是收拾金瓯一片,分田分地真忙。
布丁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孩子,其实她早就尿急了,只不过怕拖大伙的后腿,忍到现在一直没说,如今终于休息了,她便赶紧钻到树林子里解手去了。
可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,正在湖边捡柴火的我和二彪,却看到布丁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,我就问她:“怎么了?你跑什么?”
布丁一脸惊恐的说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我跟二彪听到这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