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婆婆问:“哪里不对?”
老吕轻轻的摸了一下棺材里的木偶人,脸色凝重的皱眉道:“这不是人皮,应该是某种猿类的皮。人皮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侵蚀,永远都是黄色的。而这张皮,是黑色的。所以毫无疑问,这并不是人皮木偶,只是兽皮木偶。”
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古尸,但我曾在电视上瞧见过著名的马王堆汉代大墓,那里面出土过一具极为罕见的湿尸,名叫:辛追夫人。
这具古尸比辫子姑的年代更加久远,距今已经两千多年了,可是她的皮仍旧是黄色的。所以老吕这么一说,我就懂了。人皮一定是黄色的,而动物皮才是黑色的。
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。
看来所谓的「人皮木偶」,是的确存在的。只是他们庄家为了帮这位祖宗歌功颂德,而在关于她的记载中,添油加醋的进行了一段颇具传奇色彩的描述。
关于这种事,说实话我们倒是也能理解。就好比春秋时期的大思想家「老子」死后,后人都说他不是死了,而是飞升成仙了,然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太上老君。这种对已故的先人进行“神话”般的描述,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。
从文物的角度来说,兽皮木偶的确是个好东西。它说明了一千多年以前,中国人的工艺水平已经达到了何种程度!这东西多的不说,拿到拍卖行里起步价就得超过一个亿。可望着这具价值连城的兽皮木偶,我们这帮人却一个都高兴不起来。道理很简单,它既然不是用辫子姑的皮做成的,那么就没有驱鬼的能力,也就是说,老吕这下被彻底判了死刑……
最在乎老吕的人,就是我。
面对这种结局,我心里难受的肝肠寸断。我不服气,我觉得不能这样就放弃了,然后出去陪着老吕等死。我开始在另外三间耳室里东翻西找,希望靠运气找到某些能救老吕的东西。另外三间耳室,里面好多唐三彩,我看到一件十分稀罕的蓝色陶马,这东西我认识,是个好东西,稀罕物,市场价不低于八百万。可我根本没心思看它,甚至恨不得把它给砸了!
或许你看到这儿,心里会想:你莫老三是啥人,我们这群广大的读者朋友心里还能不清楚吗?你小子看见钱就跟看见嫦娥洗澡似的,五辆牛头牌拖拉机绑一块都拽不走你。现在你身边全是钱,你小子能不心动?
说真的,我真不心动。不是说我不爱钱,你相信我,如果你当时处在我的位置,你也不会心动,因为在那种极端的压抑和失望的情绪中,你才会发现钱并不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,也更不是万能的,我这不是在说教,而是深有体会。所以兄弟们呐,身体健康比他妈啥都重要。不说了,容我先吃口牛鞭提提神,咱再接着聊。
……
……
老吕真是可怜,自己都判死刑了,还一直强颜欢笑着安慰我们,可我们谁也笑不出来,心里难受极了。我知道我不该把火撒在庄婆婆的身上,毕竟她是好心想帮我们,她哪儿知道原来所谓的「人皮木偶」其实是兽皮做的呢,可我不知为何,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。
这要是陌生人的墓,我他妈的早就砸几样东西发泄发泄了。可这是庄婆婆她们家的祖坟,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砸她祖宗的东西,那不是没教养吗。这骂也不能骂,砸也不能砸,我这心里的火气没地方发泄,越憋越难受,于是乎我气冲冲的迈着大步向洞外走去,我想出去抽根烟,冷静冷静,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老吕对布丁说:“去陪陪他吧。”
布丁点头,就追了上来。
我回头跟她说:“我没事,就出去抽根烟,你们……”
可我话刚说到一半,突然间,我脚下一空,布丁大叫了一声:“不好!”
那一瞬间,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我突然意识到一件极为不妙的事情:他妈的,我把翻板给忘了!
我的身体急速下坠,那一刻,我的心脏几乎已经停止了跳动。我知道那翻板下面是无数把尖刀!再过半秒,我就会被那一排排竖起来的尖刀刺穿身体,我根本没有任何存活下来的可能性,哪怕这些尖刀已经年代久远,或许没那么锋利了,但是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,插在地上的别说是刀,哪怕就是几根木棍子,也足以穿透我的全身!
永别了,妈。
永别了,老吕。
永别了,布丁妹。
永别了,大伙……
我闭上了眼睛,面对这份无法化解的死亡,我除了像个男子汉一样去欣然接受它,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。既然活不成了,那就死的漂亮些吧……
轰的一声!
我像只狗熊一样重重摔在了地面,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屁股传来,我竟然没死?这是怎么回事?老吕不是说翻板底下是一排排的尖刀吗?我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?
我的头上戴着头灯,于是赶紧四处一照,这一下我才猛然发现,原来这翻板底下的空间,并不是什么害人的陷阱,而是通向另外一个空间的通道啊!在头灯的照耀下,一个精美无比的石拱门赫然出现在我的眼中!太漂亮了,这扇门太精美了,我看得眼睛都直了,这真的是古代人的工艺吗?简直难以想象……
就在我惊叹不已之时,七八束手电筒的光齐齐照在我脑瓜子上,布丁哭喊的声音可真够吓人的,就跟杀猪似的。我没好气的冲上面喊道:“别哭了,你们的莫政委还活着呢!走资派这点小小的枪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