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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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麻子端起酒杯,笑眯眯的望着我说:“咱哥俩走一个?”
我连忙摆了摆手,为难的说:“白的我是真不行了,再往下喝就得现场直播了,要不咱换点啤的?”
王麻子乐道:“啤的也行啊。”
于是乎,我们撤掉了泸州老窖,上了一箱山城啤酒,作为晚辈,理当我给王麻子斟酒,于是我将我们二人的酒杯倒满,又拿胳膊肘捅了捅老伙子,乐呵呵的问他:“啤的来点不?”
老伙子趴在桌上摆了摆手,说不喝,王麻子哈哈大笑道:“老伙子你不牛吗,你不白酒泡饭吗,怎么着,这回掉沟里了吧?这就叫淹死会水的,喝死犟嘴的。”王麻子贼坏,拿筷子捅老伙子,一边捅一边笑:“让你丫装,让你丫装,嘿嘿嘿。”
我在旁边一脸黑线,心想你们这俩老头到底几岁啊?真是乐死我了。我赶紧拦住王麻子,岔开话题道:“老前辈,别管他了,来来来,咱俩走一个,喝完您接着跟我讲老吕的故事。”
王麻子这才放下筷子,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,二人一口气将杯中啤酒干了个底朝天,王麻子擦了擦嘴,继续侃道:“人有三六九等,肉有五花三层,不管哪个行业,都有专家和棒槌,盗墓一行,也是如此,盗墓行里鱼龙混杂,眼高手低之人何其之多?在这一行里,真正有本事的就那么几个,而他们之中最具代表性的,就是:禅山四友。”
我好奇道:“禅山四友?”
王麻子点了点头:“老北京城的琉璃厂附近,原来有家小古玩店,名叫“禅山阁”。这家店表面上看着是家小店,可实际上私底下却经营着巨大的古董走私买卖。我跟你说小伙子,他们那交易量大的你都不敢相信,后来公安局一查,就这么不起眼的一家小店,他们一年贩卖给洋人的古董,抵得上17家国营的文物商店。”
我一愣:“你是说老吕走私文物?”
王麻子没好气道:“你小子想什么呢,老吕是国家级的导师,怎么可能走私文物呢,你别急啊,我这不还没说完吗。来来来,咱哥俩碰一个,我再跟你接着往下唠。”
我跟王麻子碰了个杯,他擦了擦嘴继续说道:“禅山阁的交易量如此之大,却能经营那么久,这其中有多方面原因,其一,他们的货从来不在境内销售,只卖给洋人,而且还不卖给一般的洋人,他们的客户清一色的全是身份显赫之人,欧洲有好几个皇室都跟他们有买卖往来,当然,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不过我估计是真的。但这不是他们经营长久的重点,重点是:禅山阁从来不收外面来路不明的货,他们只收热乎的东西,不碰凉菜。”
王麻子这句话有点类似于黑话,但我听懂了,“只收热乎的东西,不碰凉菜”,大概意思就是说:他们只收从古墓里刚挖出来的冥器,不收闲杂人等手里的破铜烂铁,也就是说,你要是没点本事,你手上的货想卖给他们还卖不进去。
我深吸了一口烟说:“那不就跟咱现在的高端会所差不多吗?”
王麻子点了点头说:“没错,差不多就这意思,都是只做熟人生意,不碰生人买卖。所以这种独特的经营策略,也不由给这家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,搞到最后,搞得禅山阁就跟盗墓行里的诺贝尔奖似的,这行里人人都以能把货卖给禅山阁为荣,就好像禅山阁只要收了你的货,那就等于是认可了你在盗墓行里的地位。”
王麻子抿了口小酒继续说道:“禅山四友是个尊称,这个尊称只有盗墓行里的人才能听懂,它代表着同行的敬佩,你看过神雕侠侣吧?”
我点了点头说:“看过。”
王麻子笑道:“这就跟“东邪,西毒,南帝,北丐”这种称呼差不多,混江湖的人不都爱搞这些东西嘛,嘿嘿嘿。”
我惊愕道:“老吕的江湖地位竟然有这么高?”
王麻子说:“是啊,老吕在“禅山四友”中被称为“鲮鲤先生”,眼观整个中国,用洛阳铲和探针最牛的就是他了,不管多硬的墓,在老吕面前就跟碎豆腐脑似的,那手艺可真不是吹的。除了老吕之外,“禅山四友”之中还有个人叫“油灯和尚”,此人神出鬼没,踪迹难寻。”
我好奇道:“油灯和尚?什么路子?”
王麻子抿了口小酒说:“油灯和尚的来路没人知道,只知道此人盗墓,常伪装成出家人,一路诵经念佛,道貌岸然,还他娘的化缘,搞得跟个真事似的,不过嘛,咱也只是在背后损损人家,要真说起来,这个人还算是“盗亦有道”,他每次盗墓,只取三五件自己感兴趣的冥器,从不多拿,颇有些“摸金校尉”的范儿,完事儿还给我们写封匿名信,将古墓位置告诉我们,让我们去取剩下的东西,你说这人……唉……”
我哈哈大笑:“那你们不是气死啦?”
王麻子叹道:“谁说不是呢,他油灯和尚还以为自己在行善积德呢,娘的,我们用得着他行善积德?真操蛋。”
我忍着笑连忙劝道:“哎,别气别气,来来来前辈,我敬你一杯。”
我俩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王麻子继续说道:“禅山四友之中,还有一个叫“静观猫人”,这人是个女的,据说她盗墓从不亲自动手,而是操控一种类似于提线木偶的傀儡帮她开棺,这种绝活别说是现代,哪怕就是再往前推2000年,也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