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湖南面,海拔较低,湖水从这个方向飞快的流走,直至消失殆尽。此刻,湖底的景象赫然出现于众人的眼帘,首先是一把巨大的铜锁静静平躺在泥中,这把锁的宽度接近五米,通体暗黄,泛着无尽沧桑的岁月琉光。
此锁虽然在湖底被水泡了数千年之久,可整把锁却光润如玉,连一丁点锈迹都没有!精通古董的老伙子知道,铜器历经千年而不锈,那说明炼铜的时候,铜里至少掺了百分之三以上的黄金,而这把锁如此之巨大,即便只有百分之三,粗算一下,恐怕其中的黄金也得有数千两之多!
老伙子虎躯一颤,敬佩万分的吼道:“好个大手笔!”
老伙子和周伯人不愧是老江湖,湖水排干之后,他二人眼中流露出的神色,压根不是焦虑和惊慌,而是一种极度兴奋的闪烁,可反观我们其他人就不同了,甭管那锁里是含金还是含银,我们谁都不在乎,哪怕它就是含屎含尿,我们也根本提不起兴趣,我们在乎东西,从头到尾就只有那女鬼,而此刻,她究竟在哪?
布丁妹目不转睛的盯着湖底,突然,她猛的一拍我,指着湖中心对我说:“老三,你快看,那白色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白衣女鬼?”
我顺着布丁妹所指的方向定睛一瞧,果然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躺在地上!只不过由于我这人眼神一直不太好,加上距离太远,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,若不是布丁妹提醒我,我他妈还以为那是一串葡萄呢,当然我没有把这个愚蠢的想法告诉别人,免得招人笑话。
当最后一丝湖水被彻底排干之后,周伯人命令冯二彪先下去看看,二彪接到命令,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,他三步并作两步,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了女鬼的身边,他蹲在地上,眉头紧锁,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,然后对我们喊道:“还真是个人,不过不是真人,是个……”
我焦急喊道:“是个什么?”
冯二彪喊道:“是个……是个纸人!”
众人听闻此言,不由面面相觑。
纸人?
什么意思?
周伯人一挥手,对众人低沉道:“走,我们也下去看看”。
站在岸上的我们收到命令之后,除了贾老爷子和贾东之外,其他人全都跳入了湖中,一步一步向小湖的中心走去。湖底的淤泥由于天寒地冻的原因,所以并不是那么烂,走起来十分顺畅,我们加快了脚步,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二彪的身边。
此时此刻,我们眼中的景象可谓十分诡异,二彪说的没错,这东西还真是个纸人,这纸人的身高,衣着,样貌神态,都扎的跟真人一模一样,她的脚底被固定在一块厚重的铜板上,一旦有水,这纸人便能依靠浮力在水中站起来,我槽他姥姥的,这设计真他妈丧心病狂,简直恐怖如斯,蒙骗一般人绰绰有余,足可以假乱真。
老伙子走到纸人的身旁,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,他说:“这纸人外面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蜡,所以水侵不进去,这是一种古老的防水技术,我记得《汉书》中有过记载,原以为只是古人的臆想,却没想到这种技术还真的存在!”
布丁说:“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?这座墓的主人为何要在墓门口放个纸人呢?这其中有什么寓意吗?”
老伙子说:“我平生盗掘过无数座大墓,历朝历代的封门我都见过,其样式,无非不过龙凤,牡丹,神兽,花鸟等等。可纸人……我倒还真是第一次瞧见。”
二彪满不在乎的说:“呵,依我看哪,这子不语说白了就是闲的蛋疼,咱也别把他想的那么邪乎,我跟你们说,这纸人哪,没什么寓意,纯碎就是为了吓唬人的。”说罢,二彪将手指上的鼻屎搓成一粒小球,熟练的一弹,接着说道:“高速都走过吧?还记得吗,高速公路上每隔一段,交警都会在路边放个假人,那是干啥用的呀?那不就是为了震慑司机的吗?你们想想,是不是这么个道理?”
我没好气的说:“二彪啊,你这个最大的毛病,就在于书读得不多但想法很多,你怎么这么能扯犊子呢?合着子不语老先生辛辛苦苦弄这么个纸人就为了吓唬你一下?你可真是孔雀,瞧把你能耐的。”
周伯人呵呵一笑,说:“老三哪,二彪虽然是想到哪说到哪,但他刚才有句话说的不错,咱们别把这子不语想的太过邪乎,我看这纸人就算不是为了吓唬人,想也没什么实际用处,不过就是一张涂满了油蜡的破纸片罢了。既然这东西不是鬼,咱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,呵呵呵,话说回来,咱们堂堂一支革命队伍,岂能被这区区纸人唬住?”
我跟周伯人其实脾气挺投的,我俩身上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“混不吝”风格,但我是“假混”,可他却是“真混”,这哥们但凡闻见“业绩的味道”,那就跟老猫闻见鱼腥似的,打死也不回头。我最烦他的一点就是:这哥们从来不信邪,头他妈比我家锅铲子还铁。
我们现在压根就没搞清楚这纸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可周伯人却不愿再它身上继续浪费时间,他不相信一个纸人能掀起多大风浪,所以坚持要下墓,我和布丁劝了好半天也没用,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,所谓“官大一级压死人”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。
大伙得知湖底的女鬼原来只是个纸人,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都放下了,此时此刻除了我之外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纸人转到了铜锁上,他们围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