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辈,在这些信息之中,您看出了什么吗?”指着一堆情报,陶道明看向牧均。
牧均轻轻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情报,淡淡道:“北凉的政治格局,很不合理。”
陶道明点了点头:“所谓天无二日,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国家,都不应该同时存在两个首领,而北凉偏偏就是一种二元化的政治格局。”
“从名义上来讲,身为太上皇的赵武与身为北凉之皇的赵横都有着对国家政治、军事等各方面的全权把控,但同时存在两位君主的情况下,一旦有事情,究竟是该由谁来做主呢?”陶道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牧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陶道明自己回答道:“很显然,赵武与自己儿子的权位重合了,这势必会导致他们父子之间有所矛盾,再联系赵武有意立另一个儿子赵章也为皇,这足以看出,赵武有意推出另一个政治集团制衡赵横,而一旦他两个儿子开始对立,他自己就能够以调和者的身份露面,重掌大权。”
“如果晚辈猜的不错,北凉内部的政治斗争已经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,一方是虽老而虎威犹存,壮心依旧的太上皇赵武,而另一方则是踌躇满志,想要彻底摆脱父亲管辖的北凉之皇赵横,最后一方则是隐藏着爪牙,伺机而作的赵章,这三者之间的斗争已然达到一种紧张平衡,这时只要给他添上一把火,就能使得北凉皇族万劫不复!”
陶道明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说道。
“说说你的计划吧,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。”阎在一旁冷冷道。
陶道明轻轻一笑:“不需你们的配合,此事陶某自己去办即可。”
“喔?”
……
瓯越三国,北凉皇宫,金碧辉煌的大殿上,两座龙椅并排而立,各自端坐着一位王者,一位是青年,眉宇间带着澎湃生机,而另一位则是一老者,头上黑发与银丝混杂,暮气之下带着一种磅礴气势,不威而怒。
而在下方,一条中年身影站在最接近两个座位的地方,身穿代表藩王身份的蛟龙袍,神态庄重。
老者不时瞥过他,越看越觉得像年轻时候的自己,再看旁边的青年,心中不由冷哼。
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,答应吴妃,立这个小儿子为皇。唉,昔日他还没有掌权的时候,装的是多么乖巧听话啊,没想到登位之后,就变了个人,再也不把自己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,一心夺权。
心中酸楚着,北凉的老皇目光不时扫过两个儿子,越发感到昔日的决定是错误的。
在大殿的中央,还有着另外三道身影伫立,都身穿盔甲,腰佩宝剑,身上透着惊人的煞气。
很显然,这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名将。
年轻的皇者看向站在中间的一位,点头道:“候将军这次领军与罗酆六殿的兵马交战,大获全胜,甚至斩杀了罗酆六殿之一的孟王殿,此功可谓滔天,朕要好好封赏你。”
“此全赖太皇陛下与陛下统帅有方,臣不敢居功。”身穿赤红盔甲,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北凉名将候旸躬身推诿道。
“候将军这是哪里的话,朕一向赏罚分明,爱卿既立下功劳,怎能不赏?”年轻的皇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看向一旁的老皇,“父皇您觉得该给候将军怎样的封赏呢?”
老皇尚未来得及开口,就听闻外面有人通报道:“启禀陛下及太皇陛下,宫外有一自称来自中土的散人,求见二位陛下。”
“喔,中土的高人?”年轻的皇者脸色一动,然后笑道,“朕自登基以来还没有见识过来自中土上邦的人物呢,请他进来。”
“遵命。”通报的侍卫立刻退下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一旁的老皇心中却是冷哼,“陛下及太皇陛下?什么时候朕已经沦落到屈居他一介小儿身后的地步了,再这样下去,朕这个太上皇就彻底成了傀儡了!”
在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的时候,一个头戴银冠,身披玄黄道袍的青年神采奕奕的走进大殿之中,一只手拿着一个托盘,用布盖上,脸上布满笑容的缓步走来,让人见了不由心生好感。
“中土散人陶道明,见过陛下。”走进大殿,陶道明对着上方坐于中央的年轻皇者躬身一礼,同时目光瞥过年老的皇者,似是有些奇怪。
这一举动让年老的皇者心中大是恼怒,原来自己已经沦落到外邦之人都不认识的地步了!
看出气氛的尴尬,年轻的皇者指着自己的父皇道:“这位是朕的父皇,北凉开国之主,现在退位养老,位居我北凉太上皇之位。”
“噢,原来是太皇陛下,陶某失敬了。”陶道明急忙对其一礼,抱歉道,“陶某刚刚自中土来到东海,一路上只听闻贵国之主年轻有为,却是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位太上皇,故而刚刚没有一同拜见,还请太皇陛下不要见怪。”
年老的皇者心中十分恼怒,但也不好发作,勉强露出个笑容道:“不知者不怪,阁下既然是自中土上邦而来,不知我国琐事,也是应该,朕怎么可能怪罪呢?”
“太皇陛下果然宽宏大度,王者风范。”陶道明笑道。
年轻的皇者这时看向陶道明手中的托盘,问道:“不知陶先生你手中之物是什么?”
陶道明笑道:“此乃陶某自中土带来的一件灵物,欲献给陛下。”
“中土的灵物,朕感兴趣了。”年轻的皇者轻轻一笑,对陶道明道,“还请先生掀开这布,让朕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。”
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