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有个叫赵简子的人在中山举行狩猎,遇到一只狼就拼命追赶。狼遇到东郭先生,对他说:‘先生能借你的口袋让我苟延残喘躲一会,躲过这场灾难,我会报答你的大恩的。’然后东郭先生帮助了狼,狼安全后,就跳出布袋扑向东郭先生,一口咬死了他。”
牧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学生,平静的给他们讲了讲地球上“中山狼”的典故。
然后道:“人心永远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,它的狠毒永远胜过刀剑,狼要是想吃你,还会让你知道,而若是人……”
牧均脸上露出一丝讥讽。
“我辈行走在天地之间,不可有作恶之心,但亦要防范别人加害自身,这个课题是均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,却需要你们通过一生的时间来领悟。”
牧均平静地说道。
盛茂与高飞二人顿时一惊,跪下道:“老师,难道你不要我们了?”
牧均道:“不要如此小女儿姿态,人生在世,路永远只能自己走,不会有人能够一直与你们同行,均这里是你们人生的起点,但绝不会是终点。均能够教你们的,永远只是浩瀚大道的一小部分,真正的大道只有你们自己能够领悟,在那漫长的人生路上。”
二人沉默着,久久不言。
牧均脸色却逐渐转冷:“我辈立足在浩瀚天地之中,只跪天地,只跪父母,均是你们什么人,何须如此长跪,均有教过你们这个吗?”
盛茂哽咽道:“虽然老师您不是我的父亲,但在我心中,您的伟大绝对超越那个抛弃我的人。”
这句话让不远处的单仙止脸上一黑。
牧均对他道:“你不曾真正了解过你的父亲,怎能如此片面的给他下定论?一个人究竟如何,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认知的,你明白吗?”
“谨遵老师教诲!”盛茂对牧均磕了三个头之后,蓦然起身,走出北邙山,从始至终不曾回头,唯有眼角逐渐湿润。
高飞随即对牧均磕了三个头,起身坚定的说道:“老师,我说过我会成为你这样的人的,等着吧,我会证明给你看的!”
最后一眼,他悍然转过身去,从另一个方向走出北邙山。
看着离去的二人,单仙止缓缓走出,复杂的看着牧均,抱拳道:“感谢牧兄这些年对我父子的照顾,这份恩情单仙止永世难忘。”
牧均对他一笑,摆手道:“赶紧去追儿子吧,万一他走的快了,你没追上,那就糟糕了。”
单仙止幽幽一叹,望着这北邙山,高声吟道:“今古北邙山下路,黄尘老尽英雄。人生长恨水长东。幽怀谁共语,远目送归鸿。盖世功名将底用,从前错怨天公。浩歌一曲酒千钟。男儿行处是,未要论穷通。”
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天际,最后只留下一句,“牧兄,珍重!”
……
“终于又是均一个人了,如此也好,清净!”看着空旷的山峰,牧均摇头一笑。
这时,天空之上传来鹰啼,苍牙在云层之中盘旋着,彰显自己的存在感。
牧均不禁莞尔:“忘了你了。”
随即,他脸色严肃下来,看向天外,沉声道:“根据天机显示,近日会有一个影响均一生的人物出现在我的命运轨迹之中,不知是何人。”
就在下一刻,一道身影自天空闪过,撞在了苍牙身上。
唳!
苍牙愤怒的张开双翅,向那人身上扇去。
“鸟兄,不要这么暴躁,陶某不是有意撞你的!”这人一身道人打扮,头戴银冠,手中浮尘轻轻一甩,顿时身影一错,躲过苍牙的翅膀。
牧均眯眼注视着他,这人看起来二十岁上下,面如冠玉,体态修长透着神异,给人一种亲切之感。
“有些意思。”牧均轻轻一笑,对着上空的苍牙招手道,“不要闹了,过来!”
苍牙闻言顿时放弃了与那人的纠缠,飞到牧均的肩头,以高傲的目光的瞥着上方。
那人看见此幕,不由一笑:“这位朋友,你的这只鸟很有趣耶。”
牧均笑道:“均觉得你也很有趣,下来与均聊一聊?”
那人怔了一下,犹豫道:“不满阁下,陶某刚刚之所以会急切奔走,乃至于与鸟兄相撞,乃是因为陶某正在被人追杀,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追来了,若是陶某留下与阁下相谈,自己性命不保是小事,恐怕还会连累阁下。”
牧均喝道:“让你下来就下来,在均这里,倒要看看哪个鼠辈敢来撒野。”
那人犹豫了一下,咬牙道:“既然如此,陶某就舍命陪君子了。在下陶道明,不知阁下名讳?”
牧均扫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在均面前,不要搞得这么虚伪,明明你早已看出均有解决你麻烦的实力,所以故意想借均之手保护自身,何必做作?”
听见这话,陶道明哈哈大笑了起来,抱拳道:“陶某果然没有看错人,前辈您不光修为惊人,以一己之力镇压了北邙山存在数万年的无数恶鬼,更是观察敏锐、慧眼如炬,一眼就看出陶某的小把戏,陶某深感惭愧。”
他虽这么说着,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惭愧的意思。只是降称呼由“阁下”改为了“前辈”。
牧均不禁问道:“你是怎么看出北邙山的鬼类是被均镇压的?”
陶道明笑道:“晚辈自认为算是饱学之人,对于这天下阴气汇聚的北邙山,还是有所了解的。据晚辈所知,此地自季皇之时就一直存在着诸多鬼类,乃是神州五域一等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