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璇说让慕容寒让他离的远点,他怎么会如她所愿?
他身子朝前倾,靠了过去,“我千方百计的留在东离京城,不是要离你远点。恕我办不到。”
姜璇笑了,她垂下眼眸,双手原本放在膝上,大约是思索什么,手慢慢的移到背后,随后,她慢慢的抬眸,嫣然一笑。
这笑明媚的让慕容寒晃了下眼,怔楞间,他的身子被姜璇一脚踹开,之后,姜璇一个翻身,他的脖子上有冰冷的东西滑过,刺痛感传来。
慕容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,看到的是手上抓着一把剪子,上头带着一抹暗红,她面容冷如冰霜的站在自己面前,眼眸里含着怒气。
“这一次,你擅闯,我放过你,但是下次,还请使臣大人自重。现在,立刻给我滚出去。”
这些话,一字一字的从姜璇牙缝里迸出来。
忽而,她又道,“东离女子最重名节,如果被人知道这样孤男寡女闺房独处,我连命都得搭进去。”
慕容寒抬起手在脖间抹了一下,一片濡湿,他将手放在唇间舔了一下,笑道,“果然还是那个你,一点都没变。”
见姜璇脸色一直紧绷着,他摊摊手,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是否受伤,既然你没事,那我马上就走。”
姜璇抬起下巴,看了看窗,示意他赶紧滚。
慕容寒最后看了她一眼,从窗那边跳了出去。
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,姜璇脚下一阵发软,她紧紧握着剪子,坐在榻上,过了好一会,才觉得奇怪。
碧云和碧蓝两个身上都很了得,警觉性也很高,怎么会没发现有人闯入她的闺房?
她扔下剪子,去了外间,果然见碧云和碧蓝被人放倒了,一个靠在门边,一个瘫软在外面的炕上。
看来,慕容寒带来的人很是厉害,将军府的守卫比当初在金陵姜府好了很多,可慕容寒还是如此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。
一个他肯定打探了许久将军府的地形图,二对将军府的守卫定然暗中窥探许久,排班,换班定然是摸的清清楚楚。
碧云和碧蓝没过一会就醒来了,两人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中招了,顿时跪在姜璇的面前,后宅的生活,让她们警觉性降低了,差点让姑娘遇险。
姜璇没有怪责她们,一个人如果要做一件事情,定然是想方设法的去做的,千年做贼和千年防贼,肯定是做贼的那个赢。
……
“爷,刚刚暗卫那边传了消息过来,姜大姑娘从普济庵回来的时候差点遇险,还有……”常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林翊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书,闻言,放下手中的文书,眉头紧皱,“遇险?是怎么回事?还有什么?”
他的语气低沉,也不知是因为文书的内容,还是暗卫那边传来的消息引起的。
他想了想,吩咐道,“还是不用了,你去将放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叫来,我亲自问他。”
常远擦了擦额角,退了出去。
过了一刻钟,屋子里无声的进来一个人影,跪在林翊面前,声音低沉的将姜璇在城外不远的地方遇险,以及慕容寒潜入姜璇闺房的事情都说了。
他停顿了一下,道,“属下见那人并没有伤害姜姑娘的意图,就未曾阻止,而是在外头守着……不过,后来姜姑娘反倒把那个人给伤了。”
“那闯入的人出去后,属下跟了一段距离,发现他进了鸿胪寺的客院,再看,竟然是南燕少主慕容寒……”
林翊未曾说话,只是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文书,下头跪着的暗卫,心头一阵打鼓,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或者做错了。
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派去保护一个小姑娘,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身手还不错的样子。
在姜府,他眼看着她拿着武器滑过南燕少主的脖颈间,动作迅速,一气呵成,只可惜,是女子,心还是太软了。
当初被派过去的时候,也是说姜姑娘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出手,这样看来,姜姑娘很难被人暗算到啊。
室内一片寂静,上头林翊没有出声,下手暗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所为。
过了许久才听林翊淡淡道,“因为闯入者没有伤人的意图,你就让人进去了?派你去是做什么?就是保护她。
你能保证她被人伤害的时候你出手够快吗?
暗卫营的教条是什么?是这样教导你的?
下去,领三十军棍!”
常远在外头听到林翊淡淡的吩咐,心头为那暗卫掬了一把同情泪。
竟然一下做错了两件事情,不但差点让姜姑娘遇险,还让人闯入她的闺房。
那是姑娘家的闺房啊,竟然让一个敌国少主给闯了。
他不领罚谁领罚?
前几天他不过多问了一句,太上皇就差点将他赶走啊。
从前,他以为太上皇经历了江皇后的事情,会不近女色,没想到,悄无声息的,就将一朵娇花给锁定住了。
太上皇如此的怜惜姜姑娘,看来,他很快就要有个主母了?
屋内,茫然无知的暗卫退下去领罚,林翊抬头看看窗外,闭上眼睛,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。
慕容寒?他不是没查过姜璇,只是,中间有一段空白,当时他以为这一段乏善可陈,于是也不曾在意。
原来是被人刻意抹去的吗?
他食指在桌案上有规律的敲了三下,就有一人入内,躬身道,“陛下。”
“你带人去广阳府,彻查姜大姑娘在那几年间的情况,任何蛛丝马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