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冥绝听着他的话，顿时愣住，他险些忘了小宁儿身上背负的诅咒已解，而解开诅咒的代价便是羲泽要承受蚀骨噬心之痛。
他望着被痛苦折磨的羲泽，心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。
“我该怎么帮你？”
夜冥绝本来对羲泽是存着怨气的，但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，倒是让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鬼帝。
他这辈子从未敬佩过任何人，羲泽是第一个，他为小宁儿所付出的，远比他多的多。
“帮我？”
羲泽苦笑一声，他闭着眼睛，任由四肢百骸的痛意从身体渗透到灵魂之中，幽幽的声音问：“你舍得把她还给我吗？”
夜冥绝握着双手，眉心紧锁。
羲泽睁开眼睛看着夜冥绝锁眉的样子，自嘲的一笑：“其实与你无关，就算没有你，她也会爱上别人，我是注定得不到她的。”
“你别说了，我找清玄来给你看看。”
夜冥绝转身就要离去，就听羲泽道：“你这个样子，能去找谁？在说，也没有人能医得了我。”
除了那个女人的爱。
夜冥绝看着他，只觉得无能为力，他不能替他受苦，也解不了他的痛苦，只能陪他说说话，让他分分神。
他飘在一边问道：“你方才说诅咒提前发作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羲泽缓过一阵强烈的痛苦，虚弱的声音道：“前段时间因为赤苍而遭到了反噬，这反噬之力加快了诅咒的爆发。”
这诅咒是每年的八月十五才会发作的，但是因为之前遭到反噬耗损了灵力才会提前发作。
“羲泽，对不起。”
夜冥绝的心情有些沉重，所以不知不觉间就道出了一句对不起。
“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。”
羲泽深吸了一口气，望着头顶悬挂着的红绸，恍惚中好似回到了百年之前的那一天：“和阿萝成亲那一天，我其实是信心满满的，那时候我太过自信，以至于她那一刀刺下的时候，让我心生了怨恨和不甘。
所以，当我重新找到她的时候，很想折磨她，让她也尝尝我当年受过的苦。我费尽心力的阻止你们相爱，拿你的性命来威胁她，让她对我的恨越来越深。
可是只有我自己最清楚，折磨她的时候，我的心有多痛？我和她纠缠了一千多年，也该有个了结了。”
夜冥绝听着他的话，痛心疾首：“就算要了结，你也不必折磨自己啊，你明知道她……”
她知道小宁儿定是会像百年前一样，再一次对羲泽动手的，羲泽也知道，可是他却依旧要继续下去。
这又是何苦？
羲泽笑了笑，那笑容有些苍白：“我曾经对她说过，终于一日她手中的刀会刺进自己所爱的男人，所以……”
他侧头看着眼前的夜冥绝，眼底闪过一抹狡诈：“在她杀我之前，我可以把你推出去挡刀。”
“你……”
夜冥绝怒急，手指着羲泽骂道：“你这个阴险的男人，亏的我对你还有一丝愧疚之心，活该你得不到她的心。”
羲泽哈哈大笑着：“我本性如此，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啊！”
“你等着，等我夺回身体，一定给你个痛快。”
夜冥绝冷哼一声，随即化作一抹幽光又遁入黑暗之中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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